屋内的唐云意正在就着热茶吃糕点。裴竹宜坐在他的对面,把绣着绿竹的荷包推回唐云意手中,“这些钱,我不能收”
“师兄,你就收下。你为我跑上跑下,难为了”
“不了”
“师兄”,唐云意佯装生气。裴竹宜无法推辞,只能接下了荷包。紧接着,他起身来到书架,从上面拿下一个半尺宽的红漆锦盒,双手呈到了唐云意面前。
“你要的东西,给你了”
唐云意爱恋而贪婪的抚摸锦盒。
裴竹宜道:“祖父是不给人进他的书房的”
“被他发现了吗?”,锦盒上挂了一把锁头。
“嗯。祖父发现了”,裴竹宜的表情凝重。
“那他……”,唐云意迟疑了一下,“他生气了?”
“自然是生气。这可是从宫中拿回来了,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师兄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更加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这可是事关所有人的声誉”
徐之行还想再听什么,裴府的下人陆陆续续起身,有的烧热水,有的洒扫,管家已经带人巡视了一圈。徐之行窝在墙角,虽身着裴府下人的衣裳,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徐之行只能躲到花圃中。唐云意和裴竹宜讲了一刻钟之后,唐云意心满意足的抱着锦盒离开了。裴竹宜起身相送,竹节般的手时不时按压腰间。徐之行留了个心眼,那是唐云意给,里面会不会是钱票呢?
唐云意走了,裴竹宜也走了。徐之行拿着一把扫帚,借故打扫进入裴竹宜的房间。一个世家公子的房间,没有半点奢华,反而古典雅致,桌上摆放的是题诗山水图四方笔筒,床榻用山水书法临摹的屏风隔开。里面的颜色非常单调,极少见到了鲜明的色彩。
徐之行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搜寻唐云意送的荷包。裴竹宜走的时候,换了一身劲装,好像去骑马。上马场的人应该不会带钱袋。
徐之行内心紧张着,冷汗沿着鬓角往下落。他不时用眼尾余光扫向外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甚至因为紧张而肚子隐隐作痛。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书架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个荷包。他解开绳子一看,果真是一叠钱票。唐云意收买了裴首辅的长孙,偷取内阁的密卷。一定是……百分百是,唐云意以此谋取私利。
徐之行对唐云意兄弟俩怀恨在心。这次能抓到唐云意的把柄……
徐之行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