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逐渐回神,挣扎着想站起来,手脚却发麻酸软再次跌回蔡韵怀里。
蔡韵半抱着把温素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温小姐,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受到欺负或者怠慢您一定要告诉我,我都会立刻去处理。”
温素缓过劲来,摇头,“只是头晕,抱歉不能继续逛商场了。”
这会儿是下午二三点钟,正值最热的时候,外面日头毒辣。
只这几步路两人起了一身黏腻的汗,蔡韵看温素脸色已经变得通红,撑开伞遮在她头顶。
“温小姐,不用跟我说抱歉,应该是我向您道歉,以后在外面我绝不会再留下您一个人。”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穿息的人群。
“所以您刚才到底遇到什么了?请您相信我,您遇到的所有问题我都能为您解决,如果实在办不了,还有谢总,这个世界上谢总办不到事不多。您不用害怕。”
温素勉强笑笑,“真的是头晕,蔡韵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休息。”
温素不善说谎,又不想把张应慈暴露在谢琛面前,那实在太肮脏了。
蔡韵欲言又止,问话不超过三遍,实际上一遍后温素不想说她就应该停了。
蔡韵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商场周围监控密布,找些关系刚才的事不难查到。
所以将温素送回幸福小区,见她洗漱上床后就告辞离开。
还没出电梯,蔡韵的电话就打出去,她不是昌州本地人,刚被紧急调来这里,还没有经营出当地关系。
但谢氏内部员工众多,谁又能不允许,正好跟她关系铁的人里有昌州本地的呢?
很快她就拿到咖啡店里的视频,视频上面的那个男人,蔡韵一眼就出那是资料上温素的前夫。
她将视频的速度放慢,张应慈的动作再明显不过。
蔡韵咬着牙可惜这摄像头为位置太高,只能看清动作,看不清嘴型,不然她找个懂唇语的朋友连他说了什么都能知道。
自那日之后,蔡韵再不会提议出门,日常食物她也跟管平一样,每天早上会过来补一次。
只是看着消耗大多是蔬菜,肉蛋几乎不动。
好在过了没几天,谢琛就回来了。
他到的时间接近凌晨,以为温素都睡了,动作轻柔地开门后,却看见客厅里温素手里握着刀正警惕地看着他。
见到是他后,圈霎时红了,将刀放到一边,站在原地嚅嗫着沉默。
谢琛转头看管平,管平觑了一眼温素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谢琛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谢琛脱掉西装外套挂在玄关,“怎么没睡?”
温素缩进灯光阴影里,瑟缩死寂,“……听到有声音。”
谢琛走过来接近她,却见她连连后退,神情惊慌失措。
“发生了什么事?”他沉下声音,眼神锐利,“你在害怕?”
“对不起……”温素止不住的心颤,“我去……休息。”
她恍惚在走一条暗无天日的路,身后是张应慈砍削恐吓,前路欠着谢琛的七百万,温素感觉要被眼前这黑暗吞噬,再没有之前闷头只往前熬的耐力。
她觉得自己快要耗干了,化成一堆泥屑。
谢琛眯起眼,盯着她许久,忽然出声,“吃晚饭了吗?”
温素喉咙晦涩,艰难摇头。
谢琛转身去开门,“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经过张应慈,温素对出门只有抗拒,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厨房有吃的……”
“我可以给你做。”温素再次补充,她实在不想说话,每一个字出口都消耗灵魂。只是外面的黑暗里好像隐藏着无数张应慈,她没有出门的勇气。
谢琛回到沙发上坐下,目光好似鹰隼,落在温素身上恍如实质,压得她要喘不过气。
“家里还有面……好不好?”
她祈求腔调卑弱的快要熄灭,谢琛收回视线,好似放过她。
温素仓皇进了厨房。
谢琛眼眸倒影她背影,几日不见人都单薄了,面色苍白如纸,惊慌恐惧,不仅缩回壳里,甚至比刚见面时还不如。他拿出手机划出管平的联系界面。
温素端着面出来,男人正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下颌滋长出一片浓郁的鸦青色,脸上累积疲惫,眼眶下青乌。
“好了。”温素将碗放到他面前,转身又想去厨房,却被叫住。
“你的呢?”
温素不敢回头,“我……不饿。”她根本没有胃口。
男人面色疲惫,揉了揉眉心,“去吃。”
温素向来听话,即使现在惊惧到胃部抽搐,她沉默着点头,进了厨房盛了一碗面汤。
谢琛等了一会,始终不见人出来,眉宇间涌起烦躁,站起身去厨房找她。
见她蹲在橱柜狭小的阴影里,举着一碗清汤发呆,魂不守舍地。
眉头彻底锁紧,大步走过去掐着她的脸,抬起来,“你遇见了什么?”
温素骤然被袭,几乎要惊叫起来。
谢琛见她嘴唇颤抖,眼睛里血丝密布,不安和惊慌,“对不起,对不起……”
她好似只剩下道歉。
谢琛松开手,有一滴泪落在他手上温度惊人的烫,“别哭了,我不问了。”
男人伸手将她拉起来,帮她整理衣服,“去吃饭。”
他拉着温素回到沙发上坐下,将碗里的面挑出来一半给她,“吃完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素定定看他的脸色,见他真的不再去追究,快崩断的神经猛的一松,低头一根根将碗中的面快速吃完。
末了忐忑伸出手向着谢琛展示,证明她吃的分毫不剩。
男人伸手接过她的碗,“去睡。”
温素走后,谢琛拎着碗来到厨房。
他当兵时脾气硬,气地老领导将他下放到炊事班,当过一段时间的清洁工。部队里洗碗水管冲着清洁剂泡着,他也习惯了,现在做起来并不生疏。
恰好管平的信息发过来,
谢琛点开视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