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习春踏着斜阳回到客栈后,那位被人觊觎了一天“鸟”的兀勒尔,已经走了多时了。据说,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那是相当的满足。
护卫着整个小院的天狼卫少了一半,他那位无良的师叔祖岳大官人,也没见踪影。只有李园老头笑眯眯的迎着他,含笑打着招呼。
只是在习春眼中看来,这老家伙的眼神很有些不对,满是古怪诡异的意味。
“呃,先生,这是……,怎么如此冷清?”习春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都被岳公子打发出去抓鸟去了吧。”李园摇摇头,似叹息又似嘲弄般说道。
呃,抓鸟?!怎么又跟鸟扯上了?
习春觉得自己脑子跟不太上了,这让他感到很受伤。好歹自己也是吕祖门人,堂堂江南一窝蜂,呃,不是,现在是中原一窝蜂的首领啊。
师叔祖对这个组织可是有明确的定义的,那是集情报侦查、刺探、回拢、分析于一体,反应和敏锐都要超乎一般常人的存在啊。
可现在,貌似自己奥特了,而且好像每次只要跟那位师叔祖扯上关系,自己就会被显得迟钝半拍,这真是太纠结了。
看着他郁闷而又茫然的样子,李园老先生许是终于良心发现,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将之前的事儿,为他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时间退回去两个时辰前,当
岳大官人忽然满面红光的扯住兀勒尔,激动的喊出那句也对人家的鸟感兴趣的话后,当场镇住了李园和兀勒尔。
等到反应过来后,才搞明白,这位大官人感兴趣的其实不是人家的鸟,而是兀勒尔的训鸟术。
大松了口气的兀勒尔自然不会对这位可亲的斯金贡布藏私,当即将种种心得和盘托出。又再走到窗前,打出呼哨唤来那只名叫“紫儿”的小鸟给两人看。
这鸟原来却是一只雀鹛,高原之上,这种鸟雀是最常见的。只是如这种毛色带紫的品种,倒是极为罕见。
这紫儿果然如兀勒尔所言一般,在一通表演之后,颇是显露出一种灵慧,让岳大官人大为欢喜。当即重赏了兀勒尔,将他打发走。随后便欢天喜地的,捧着那张写满了训鸟之术的纸张,一头钻入自己房间。
这让李园先生大为皱眉。在他老人家看来,岳大官人这种举动完全就是不务正业的表现。老头儿很担心这样一个有为青年,最终走入歧途。
而接下来的事情表明,这种担心实在是很有必要。便在岳某人钻回房中研读了个把时辰后,再次出现后,都顾不上和老头招呼,便不迭声的喊来众护卫,将他们打发出去,帮他四处去抓鸟,号称要开创什么什么通讯新纪元之类的。
“声色犬马,腐朽之源也!岳公
子年少有为,长此以往,只怕成就也未必太大,春哥儿作为亲近之人,还当多多劝说才是啊。”讲完经过,老头再三叹气,痛心疾首的对习春说道。
习春若有所思,与李园不同,他对岳陵却是多有了解。这位师叔祖,面上看来似乎总是不着调,但往往许多举动,在事后才能知道,皆是有着大智慧的。
今日这事儿,从开始的也规劝那兀勒尔,到后来竟致如此急迫的亲自上阵,这里面怕是绝非李园所认为的,单单是喜好玩鸟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