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春和陆县令确实是熟人,之所以熟的原因,便是因为这次观光团来访所致。
当他将陆小有同学送回县衙时,陆县令听说自家儿子冲撞了那位恩义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这位恩义王虽然不是大周的王爷,但架不住这主儿眼下在这郫县的势力太大啊。这满城内外的,一旦那位爷真个恼了闹将起来,陆县令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己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所以,陆小有同学本以为终于回到了避风港的喜悦,转眼间便又变成了新一轮狂风暴雨。这让陆小有同学又是悲忿又是震惊,他很想问句:爹,我是你亲生的不?
但显然陆县令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至少是眼下不想,因为他本就是做给习春看得。一顿连骂带喝斥的,便让人将委屈的,恨不得要找窦娥作伴的小子押下去。至于习春也自然是百般抚慰,两下里各施演技,假笑虚应不提。
习春如何应付陆家父子岳陵根本不去理会,这厮从来都是只对美女负责,其他人嘛,那就两说了。
尤其当他在当街摆了个大乌龙,很是丢了面子后,自然更不要指望他能爆发这种责任心了。
好在岳大官人丢的面儿,在回到客栈后,总算找回了几分。李园刚来,但眼下这郫县城大小客栈全满,住宿实在成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岳大官人这儿,恰恰不成问题。习春早早给他包下了整个一个跨院,自然也就能安顿的下李园一行。
为李园解决了住宿的大问题,岳大官人自觉至少在他面前找回了面子,这才重又恢复了自信。
招呼着小二张罗了一桌酒菜,几个人围着坐下。兀勒尔这会儿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位贵人,就是传说中的斯金贡布,早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如今更得与他老人家同桌,兀勒尔觉得自己幸福的简直要晕过去了。
这淳朴的孩子,到现在还没闹明白,方才在集市上那一幕,实在是眼前这位斯金贡布摆了个大乌龙,仍是执着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汉语还学的不到家造成的。
当然,通过今日之事,他好歹也算知道了,“鸟”这个词,原来还是有着别的含义的。虽然他因为这个字,差点被划到基友行列中去,但兀勒尔仍然觉得值了,因为他又长学问了。
真是个好学的孩子!
“咳咳,那个兀勒尔是吧。”三人喝了几杯酒后,岳大官人这才向好学青年打起了招呼。
“是的,王爷,小人在。”兀勒尔赶忙紧张的站起身来,恭敬的回答道。
“你那个鸟……,呃,我是说你养的那个鸟,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啊,竟让那小子如此执着的,非要强买不可。”
“哦,王爷是说我的紫儿吗?哈,它可聪明了……”年青的于阗人说起自己的鸟,不由的兴奋起来,两眼都开始放着光。
“…它可以帮我衔来任何我指定的东西,从来不会出错,哦,当然,必须是
它衔的动的东西。它甚至能分辨出玉石和珠宝,可以将混在一起的这些东西,分别甄别出来。它还能每天早上,定时将我唤醒,从不会让我因懒惰而误了一天的劳作…”
兀勒尔脸颊因兴奋而泛起潮红,这使得他原本颧骨上的高原红,微微透出几分紫色。
“…哦,它真的很聪明,不过,它只听我一人的话,别人就算得到它也没用的。”
说到最后,这年轻人忽然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又满眼忐忑的偷偷瞄了一眼岳大官人,脸上显出几分戒备之色。
“哈,你看啥?怕我跟那小恶少一样,抢你的……呃,那个紫儿吗?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岳大官人何许人也,目光一瞟,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很大度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