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岳大官人等很久,也就第二天,吐蕃王庭做出决断。巴桑作为当日主要参与人,在削职为民的基础上,处以五十脊杖的刑罚。
处罚时倒也没像姬罕答所说那样,真的请岳大官人和桑铎去观礼,毕竟这事儿实在太剥面子了。不但牵扯占堆杰布父子的面子,也关乎吐蕃王庭的面子。
对于这位恩义王,在目前的阶段,有了姬罕答的配合,赞普郎达磨立暨一干吐蕃朝臣,还是相当顾忌的。他既然非得给自己手下找回场子,咬死了口,任谁也没法子,这面儿怎么也是要照顾到的。
既然如此,事件的真正主使人,那位世子殿下自然不可能出来承担,便是占堆杰布也不敢这么要求。那么,在再找不到替罪羊的情况下,巴桑便只能出来挨着了。
伟大的赞普郎达磨立面上捏着鼻子认了,心中却也未尝不乐见其成。毕竟,打的不是自家儿子,别人儿子管他死活?更何况,如此一来,占堆杰布等人,岂不愈发仇视岳陵、姬罕答等人,这也有利于他的统治。
所以,行刑完毕,便使人抬着脊背一片血肉淋漓的巴桑,说是示众以警,却是专门往岳大官人落脚的客栈前走了一趟。
消息传出,逻些城都哗然了。客栈前,众百姓虽不敢靠前,却远远的围了好几层。
岳大官人得报后,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莞尔。拉着众人便一起下了楼,在门前观看。
占堆杰布亲自跟着,巴桑趴在一副担架上,面色惨厉。当见到岳陵时,父子二人都是眼中射出极怨毒的光芒来。
占堆杰布死死的瞪着岳陵,话语如同冰碴子般冷厉。“王爷年岁不大,手段倒是凌厉的很啊。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倒和咱们占堆家的性子相仿,好的很,好的很啊。”
岳大官人一脸诧异,疑惑道:“怎么回事这是?少将军怎么这般模样?想上次所见时,还是一副英姿勃发的,谁这么狠,竟下的如此狠手?还有,占堆将军此话何意,岳陵怎么听不懂呢?”
后面陆芜菁等人见他又来耍宝,不由都暗暗憋着笑。
占堆杰布怒发欲狂,只是这事儿已然闹到这般地步,委实不敢再来节外生枝。只得强压下一口气,气极而笑道:“王爷不知道?哈,好好好。好一个不知道,原来不是王爷要求追加首犯五十脊杖的,却是咱们自己喜欢作践自己了。”
岳大官人一脸恍悟,随即皱眉道:“原来如此,只是,首犯何时变成少将军了?据我所知,少将军也只是奉令而为的吧。嗳,桑铎,你说是不是?”
他一脸的无辜,还要回头去问桑铎,假模假样的神气,让占堆杰布和巴桑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厮。只是
听他口口声声的,引着往世子磨立索朗身上拉,父子二人却是心下惊凛,只得恨恨瞪他一眼,掉头就走。
岳大官人嘴角噙着冷笑,漠然的看着。待其走远,桑铎忽然跪倒,砰砰的磕头。
岳陵伸手扶起,笑着拍拍他肩膀,只微微摇摇头,两人目光对接下,桑铎忽然觉得什么也不必说了,只是默默的叉手一礼。
接下来的日子便忽然闲适了起来,期间岳陵又进了一次红山宫,和赞普郎达磨立,还有姬罕答共同议定了商洽会的日期,还有北上复国的诸般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