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的点点头,张开嘴。“给我。”祁时黎从宫儿手里接过醒酒汤,靠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喂给她,“慢点喝。”
醉的迷迷糊糊的哪里分得清好喝不好喝,咕噜咕噜的靠着碗边一会就喝完了。
将碗递给宫儿,“下去吧。”众人行礼默然退下。
祁时黎一边替她取下头饰一边说,“夏倾歌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将头饰都放在几案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理顺她的长发。
帐中烛火熄灭,只留下淡淡的夜明珠光晕,榻上的人相拥而眠。而另一处草原可汗的大帐里可就没有如此安详了,单布莫首位坐着,他面前是刚刚一拳震碎成两半的几案,喘着粗气,黑沉沉一张脸。
帐中跪了好些人,皆畏惧不敢言。许久,死一般的寂静中终于有人出声:“可汗息怒,今日之事还是夏家那丫头太不识抬举,不如……给她点教训?”
单布莫冷笑一声,“你没有看见帝曦语的模样吗?若是那贱人有何不妥,只怕她第一个就要把帐算到我头上!”
另一个大臣跟着开口:“可汗不可啊,当下最重要的是通商之事,此时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同凤耀交恶实在不值!”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本汗任人羞辱了?!”单布莫拔高了声音。
“可汗,臣有一计。”
“何计?”单布莫前倾上身,皱着眉问道。
那人往前了几步,“听说江湖上有些很厉害的杀手组织,只要我们出的起价钱,杀个女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而且绝对差不到我们头上来。”
单布莫沉吟了一会,“若你能办好此事,本汗重重有赏!”
“谢可汗!”那人低头行礼,遮住了眼底阴冷的光。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远远就有十人左右的队伍奔袭而来。夏倾歌一想到就要见到阔别多日的楚朗有些兴奋很早就醒了,刚刚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来的人马。
马上的人皆是黑衣,即便光线不好,帝曦语也认出来领头的人是谁,向前跑了一段路,招手大声的喊:“楚朗,我在这!”
领头的人看见了她,很快向她奔来,他面上戴着银制面具,猛地勒住马缰停下来,顿了片刻才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后面蒙着面的黑衣人,“安顿好马匹,休息两个时辰后出发。”
“是。”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回答。
他向她走来,脚步沉稳却并未在她面前停步,只是经过她时说了两个字,“带路。”
“啊?什么?”夏倾歌愣愣的站在原地,还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带着厚重的水汽。
他不得不停步,“你大帐在哪?带路。”
“哦哦,这边。”夏倾歌连忙小跑几步走到他前面给他带路,不时偷偷的打量他,楚朗干嘛这么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