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你自己去吧。”他顿了顿又无力而苍白的解释,“毕竟那些国事还是你自己去处理的好。”
“嗯,那好。”帝曦语短暂的安静了一下,“那我换件衣服就去,你,你不要练太久,注意休息。”
她低缓试探的声音落在祁时黎耳中,却成了冷漠疏离。
转身离开,他们之间的感情脆弱至此呢,还经不起一点碰撞,那还是让彼此冷静冷静吧,这段时间的事情也比较忙,他不去明政殿也好,也免得他跟着忧心劳累。等忙完了,再好好和他谈谈吧。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祁时黎一滴泪从眼眶落下,埋头的姿势使得这滴泪直接清晰的打在纸上,轻微破碎的声音,犹如他此刻的心,碎成粉末,这泪水的粉末迅速浸入宣纸,晕开了墨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就是他的伤心处吧。
只是一滴泪,只有一滴泪,眼睛就如同干枯了一样,再也没有多余的泪水了。原来,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连说还是一起去吧这样敷衍安抚的话都没有。他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呢。
快速的挥动狼毫,急速的写字,来麻痹自己不去想,等到写完一整篇后,他才无力的发现写到后面的时候,他既然不自觉的反复在写曦儿、曦儿,后面半张纸上都是她,颓废的扔开笔,向后仰倒,懊恼地捏住眉心,还是会想到她,满脑子都是她。
曦儿、曦儿,他的曦儿,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帝曦语在明政殿发忙,投入政事里暂时没有空余时间去想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既然要冷静,就连午膳也没有回翊凰宫去吃,勉强胡乱的吃了几口点心喝了杯茶就饱了。
下午时分,她正在为边境布防之事发愁,青仪进来通报,“禀陛下,叔少卿求见。”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叔如蔺的到来,让她又想起早上祁时黎的态度,心抽搐的疼了一下,连忙把心绪转回到边境上。
“如蔺拜见陛下!”
“免礼。”
“陛下,”叔如蔺向来冷酷淡漠的脸上此时难得的呈现出焦急。“听说陛下早朝的时候拒绝了大魏的和亲。”
作为一个曾经在战场的刀光剑影里打滚的人,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陛下这样做的缘由,是因为他。不然依陛下的处事风格应该会先答应下来再暗中部署的,那样的话,胜率更大,可是因为祁时黎,陛下连假意应承都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