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语的眼角抽了抽,倒……倒了,生气了。做好心理准备,屏退了众人,才进了书房。
祁时黎坐在书桌前练字,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杆纯黑的狼毫,白与黑形成对比,称的他的手指越发修长。
她走向他,又在书案前停住脚步,“阿时,你在练字呢。”干巴巴的憋出一句话,原本伶俐的口齿,活络的思路在他面前都有些打结。
“嗯。”他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看她。他不知道自己抬头看她,应该用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双方就这样陷入了沉静里。
在这种安静里,帝曦语觉得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还没有互相坦陈心迹时候的样子。她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一个不注意踩到他的底线,他就会生气,然后厌恶自己。
祁时黎见她不说话了,心里愈发感到寒冷。自己等了那么久,还以为她遇见什么难缠的事情,忐忑不安的等了很久,又派人去打探,一边在心里揣测着会是哪些事,一边又想着解决的办法。
焦急不安等来的消息竟是他去了别的男人那里用早膳。那一刻犹如冷水从头顶浇下,彻骨冰寒。她和别人一切吃饭,至少先跟他说一声,哪怕差人通知他一声,有会好一点啊。可事实呢,她把他晾在一边,如果他不找人去打探,是不是会把他一直蒙在鼓里。
听到消息时,他有短暂的惊愕,随即而来的是满心的怒气,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漆黑,想要飞奔而去把她抓回来问问清楚,想要揍那个男人一顿,疾风一样走到殿门口,富丽堂皇的景色入眼时,他像触电一样猛的顿住,整张俊脸瞬间惨白,双唇也失去血色,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了光彩。
这样的景色,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他和她也不是普通人。她是女帝,他是帝爵,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他可以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却没有资格去管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没有一个男人的权利……
去了又如何,被当场羞辱吗?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思想也不同,在她的眼里,同时拥有多个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吧。
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垂着眸子,淡淡的吩咐,“早膳,到了吧。”然后离开了,失神的走进书房,呆坐半晌,才执着笔来练字。
祁时黎沉浸在思绪里,字也写的胡乱了些,帝曦语见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轻轻的有叫了一声,“阿时?”
“嗯?”祁时黎条件反射的应声抬头,在看见她的那刻又慌乱的低下头,他不敢看她,害怕会忍不住质问,会被嘲讽。她有能力万般宠溺着他,也有权利剥夺这一切。她是皇,他没有资格。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活的很卑微,去一直贪恋着这薄冰上的温暖,把一切都当做真心,想要一直这样,只要听见她唤自己阿时心里就感到柔软温暖。只是或许她也会亲近的叫别人吧,自己真的很可笑。
帝曦语见他迅速的低头,心脏一阵紧收,他连看都不愿看她吗,只是和别的男人吃了一顿饭啊,她就已经不堪至此了吗,就算他生气恼怒的的吵一顿也好啊,不要这样不闻不问冷着。。。。。。
实在不知道怎么打破这样的局面,想了许久,“阿时,你今天还去明政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