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综上所述,无论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蔡锷是一定不能出京的,更何况是让他回到云南那。
但是回绝别人,是需要借口的,或者是合理的理由,对于不合理的要求怎么着都可以,但是对于合理的请求,还必须用合理的理由回绝,却是非常难的。
袁世凯不由得感到有些疲倦了,倒不是蔡锷这一件事就让他感觉到疲惫,而是进来的大事小情,杂七杂八的问题越来越多。而且他的年级虽然还未到垂垂老矣的地步,可是岁月依旧深深的伤害了他。
听我说完,段祺瑞沉默了许久,而后拿起笔,在我的报告上签下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个我最需要的准字。同时还把他陆军总长的印信盖在了上面。
我知道,段祺瑞已经同意了。见他如此,我不由得感激起来,其实说实话,我是真的担心老母亲的身体,要不然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请求的。理由不必多说,谁都清楚:蔡锷多谢段总长体谅
我站起身子给段祺瑞敬礼,这是出于真心的。
而段祺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而后对我道:松坡啊,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你要离京光有我的印信签字是不行的,大总统那边你还要去。毕竟你的身份不同,你不是一般的将领,你身上还有在总统府的兼职。
我点点头,道:段总长有劳。蔡锷就是先来找您,再去找大总统的。
恩。段祺瑞道:那你快去吧,老夫人的病,少耽误一会是一会。对了,你有车吗要我安排人送你去吗
我说: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松坡啊,快去吧。而后我便离开里陆军部。
看着蔡锷离开,徐树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进来,而后对段祺瑞问道:段总长,就这么放他走了您不怕他徐树铮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谁都清楚。段祺瑞摇着头,苦笑着道:又铮啊,我怎么能够阻拦一个孝子那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袁项城了,希望他不要和我一样动了恻隐之心啊。
段总长徐树铮有些焦急的道:您不能如此啊,丰台的事情,虽然蔡锷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绝对不相信他就一点察觉都没有,您不能放虎归山啊。滇军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说他蔡锷如何,大总统那,咱们就没法交代啊。段总长,咱们可不能做糊涂事啊。
你是说我糊涂了吗段祺瑞面色不悦的看着徐树铮,而徐树铮见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由得他多说,徐树铮继续道:段总长,现在可不是恻隐的时候;坊间的流言,或真或假,尚是个变数,不能多添麻烦啊。段老
段祺瑞见徐树铮如此激,动,也不好在说什么,而且他也明白徐树铮的意思,权衡再三之后,段祺瑞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现在也只能看袁项城的了。
见段祺瑞终于改变了态度,徐树铮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换了语气对段祺瑞道:有您老这句话就行了,我马上去安排。一切您放心,蔡锷肯定过不了天津。
而后,也不等段祺瑞说话,徐树铮马上拿起段祺瑞办公室的电话,待电话接通后,徐树铮便下令道:命令丰台通县天津驻军,即刻沿铁道布防,严查每一辆列车,,发现蔡锷及其家小,即刻捕拿,若遇抵抗,就地击毙。
而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徐树铮必然是此时加了一把火,使得段祺瑞确定了杀我的心。可是算是我命大吧,至少丰台的时候我没有死,反而是张凤翙受了伤。
我很好奇为什么当时他们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所以我叫敏麟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打听,但是很可惜的没有得到什么信息。
我虽然明知道段祺瑞要杀我,反而要在这个时候决定送母亲回云南,其实也是有我自己的考虑的。
我知道,再这样的时候进行这样得决定会使得段祺瑞对我产生疑虑,甚至可能会巩固他杀我的决心,但是这正是我想要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有杀我的机会。
段祺瑞必然不会在京内动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袁世凯会不会因为此事对他发难,当然他也绝不会自找这样的麻烦,那么他能动手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回云南的路上,首选的自然是列车。
不过可惜,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而且据我看袁世凯的神色,他对我也是没有好心的,我与他请假的时候,虽然他欣然应允了,但是他却告诉我:松坡啊,京内官,员马上就要做出调整了,你最好是快一点回来,要不然有啥好的位置,我都没法留给你啊。
虽然还不能确定我的想法对不对,但是不管袁世凯是怎么想的,如何安排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与段祺瑞的结局肯定是一样的,必然是白忙活而已。
敏麟。
是。
我点点头,对他道:你找的人一定要可靠,路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敏麟正色道:请将军放心。
这就好。我又道:这样,你现在发电,叫唐继尧派云龙到时候一起迎接老夫人;还有,叫雷彪,到北,京来一趟。
是。敏麟问道:雷彪的通电需要秘密发报吗他的行程怎么安排
我想了想道:到陆军部去给他俩发电,至于雷彪的行程,要他大张旗鼓的来就是了。
明白
说罢,敏麟要走,我却又道:等一下。请问将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敏麟问道。
我点点头,道:这样,让你的人都撤回来,老夫人走的时候不要让你的人同乘。
什么敏麟不觉疑惑道:那老夫人的安全怎么办
我笑了笑,道:老夫人的安全肯定比你们保护还要有保障。
您的意思是
我看了看敏麟,道:我没什么意思,你觉得袁世凯会让老夫人遇到什么危险吗您是说敏麟听我这么一说,不由的笑了起来,虽然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这就是一个笑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安排吧,不久就会有好戏看的。
敏麟点了点头,与我一般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这里面是不包含感情的,更为客观也更为漠然,但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反而觉得这种感觉方式,才是最适合宽慰的,比之投入情感的开解来说,这样的宽慰更为公平,更为能够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