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氏这字字啼血的一番话,在现场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些来吃九大碗的群众没想到,居然还能碰上这样腌臜的一番家事,想不到宋家自诩名门之后,平时做出一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样子,谁见了他们都得先低头行个礼,背地里却能做出谋夺寡妇家产的龌龊事情。
那宋员外被侍卫们捂着嘴巴押在一边,一看小宋氏这样不听话,顿时急得眼睛都绿了,恨不得赶紧跳起来收拾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
元嘉帝站在一边看完了整场闹剧,见到这一幕以后,他心中也有了决断,便慢慢踱步,走了上来。
他做了许多年的皇帝,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已是根深蒂固,即便是没有见过他的人,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闪躲他的目光。那些村民们的感受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位富商是谁,但是却本能的低下头,想要躲避他的锋芒。
元嘉帝老神在在地站了一会儿,等到现场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慢慢踱步
到宋员外身边,看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扯出了一抹冷笑,“如今证据确凿,你侵吞的两个弱女子的东西,现在可以还给她们了吗?”
宋员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来都是一个体面人,就连县太爷来了,也得卖他三分薄面,那些乡野村夫的指责让他无地自容,甚至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
他的确是看上了这家人的家产,不过是一对弱质姑嫂而已,在他的概念里,谋夺这两个人的东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可是谁曾料想,多年打雁。有朝一日却被雁给啄了眼,也不知道现在面前这帮多管闲事的外乡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知道他宋员外的靠山是谁吗?
宋员外的内心戏非常的丰富,脸上却陪着笑,生怕惹怒了这帮不知底细的外乡人。
他说,“各位老爷,我跟那丫头的婚约,实际上是族长帮我定下来的,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情,我只是当娶了一个媳妇儿,还在高兴呢,你们找我讨说法,可我也是个无辜人呀。”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得向她们两个道歉,刚才你甚至想亲手把云氏开膛破肚,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思!”唐绣瑾厌恶的说。
对于宋员外这番辩解的话,唐绣瑾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这根本就是一桩有预谋的谋夺寡妇家产的丑闻,他们甚至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把这无辜孕妇的名声踩到最底端,用一个女人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来羞辱她,还要当着许多人的面把她开膛破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要说这样的人没有参与到这桩严密的计划之中,唐绣瑾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是如今,唐绣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强迫宋员外现出原形了,她便只能逼着他去向那位寡妇道歉,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挽回
一点云氏的名声。
宋员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唐绣瑾的要求。
侍卫们终于放开了他,他便径直来到云氏面前,挤出了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弟妹,我之前也是被奸人所蒙蔽,这才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啊。”
宋员外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知道,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想要在他们这个以宋氏家族为主的村子里生活下去,就肯定会识趣的跟他妥协。但是让宋员外没有想到的,经过那么多天的折磨,云氏的精神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临界点,如今好不容易洗刷了身上的冤屈,云氏嚎啕大哭着抽噎了几声,居然扑上来厮打他!
“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你敢侮辱我,我要让你付出……啊!”
宋员外也不是一个吃亏的性子,他看着那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扑上来,并下意识的把手一推,直接把云氏推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云氏的身下便见了红。
元嘉帝勃然大怒道,“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杀人灭口?”
机灵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把刚刚重获自由的宋员外又捆了起来,但是他们虽然控制住了这个男人,却对倒在地上哀嚎的云氏束手无策。
小宋氏看见相依为命的嫂子居然落到这种地步,一口气没上来,也昏了过去。
现场一片手忙脚乱,有人急急忙忙的喊来了村里的巫医,但是那个医生看了一眼地上的云氏后,却露出了一副悲悯的眼神。
他就像对待动物一样,根本没有把云氏的生命放在眼里,只是居高临下的摇了摇头,“得罪了阎王爷的女人,根本没得救。”
唐绣瑾一听他这句话,顿时觉得一把火烧毁了她的理智,她一把把那巫医推开,愤怒的说:“你医术不精,连个孩子都接生不了,代表她就没救了!滚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