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轮新月当空。
望着窗外,唐绣瑾思绪飘向遥远的京城。也不知道厉明昕此时此刻在干什么,被幽禁的他不知道是好是坏,几天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唐绣瑾很难静下心细想经过。
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以来,她在不知不觉间,似乎,也许,她对厉明昕产生了一丝好感,至于到底要说厉明昕哪里好,唐绣瑾又说不上所以然来。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对厉明昕为何有这种担心,在伊始,她仅仅是为了报复厉韬和杨菱珊而帮助太子厉明昕,但如今这种担心她也说不上是什么。
魏王府一行,魏王的言行举止的怪异,让她忧心忡忡,隐隐间,唐绣瑾觉得不太妙,精灵石本是天地极其罕见之物,天下闻者,唯有魏王收藏,谁料魏王源洪的婉转拒绝,唐绣瑾又甚是认为北洲不能久呆,她唐绣瑾一日不离开北洲,魏王都会防范于她们,联想到一路波折万千的暗杀埋伏,唐绣瑾就很忧愁。
侧了侧头,依稀还能听见李香云的呼噜声,一个女儿家家的还打呼噜,这让唐绣瑾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李香云洒脱不羁,也难怪她爹也难管住她这个女儿。唐绣瑾眼睛眨了眨,似有所想,不忍打扰李香云的清梦,找出一直毛笔和上好宣纸,写道:
香云,我觉得京都形势不妙,既然魏王于我等不善,精灵石无望,北洲亦不是久呆之地,太子幽禁,厉韬必然不会放弃如此机会大榄权势,几日里,我都忧心厉明昕出事,当下,你我兵分两路,你继续留在北洲,以找机会拿到精灵石,这客栈也不是久呆之地,你明日便动身去青云寺找主持虚空道人,青云寺主持大道超然,功力强劲,是一
个庇护之所,我先行一步回京都。
写完之后,拿到手中端详了一番,捋了捋纸张,直到唐绣瑾认为没有疏漏后,便端端正正把这书信放在了客厅中央的木桌上,自己收拾收拾了行礼便上骑马上路了。
深夜之后,狂风大作,顷刻间,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用手遮了遮客栈买的斗笠,唐绣瑾狠狠拍了拍马背:“驾!”
大雨磅礴,泥土湿润,唯有一行坑坑洼洼的马蹄印清晰可见。越过这最后一道驿站,就出了北洲地界,唐绣瑾打算暂作整顿,再行上路。
“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拉了马栓,下了马,就听到热情的小二上前问候。
“一壶清水,一碗阳春面。”唐绣瑾道。此次出行,她女扮男装,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好咧!”小二应了一声,便匆匆去后面准备了。
摘下斗笠放置于吱呀作响的木桌上,唐绣瑾这才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驿站。雨季的驿站只有零星的几点人,兴许都是如她这般有着急事而出门的。
“竟然有幸在此遇到唐县主,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位衣着束身服,头戴斗笠的人从唐绣瑾身旁不远处的木椅上站了起来,缓步移到唐绣瑾身前道。
“你是?”唐绣瑾愣了一下,没认出来此人是何许人也。
“县主不认识我倒也不足为奇,我乃魏王手下七将军肖战武,昨日在魏王府,我与县主有一面之缘的,县主如此匆忙离别,怎么都不上魏王府打声招呼,如此这样怕是不礼貌吧。”肖战武笑了笑道。
“肖将军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县主,我家中有急事在身,恕不陪了。”唐绣瑾一闻此人是魏王的手下,就提起了警觉性,如此大雨纷飞
的时候,魏王派一个将军来着北洲边界的驿站守候,必然是奔着她来的。这让她隐隐有些后悔为何要来驿站休整。
“哎,县主又如何急于走呢,魏王还打算精灵石奉于县主呢,何不回去和魏王聊聊,再做打算也不迟吧。”肖战武大跨步向前,伸手堵住了唐绣瑾来时的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绣瑾怒道。
“县主有何必难为本在下呢,在下奉魏王之命,请县主回去休息几日再行回去,岂不更好,这样我也好交差。”肖战武口中客客气气的,但手中不着边际地摸了摸手中的剑柄,确为威胁。
“你!”唐绣瑾没想到魏王如此阴险狡诈,当她们来到北洲之后,连出北洲的驿站都是派了一个将军过来放哨。
“既然这位兄台家中有急事,这位仁兄又何必强行让他留下来呢。”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闻声见人,说话此人一身白衣,束发紫冠,木桌上陈放着碧玉青蛇剑,一副侠客的相貌。
只见他只顾玩弄着他手中的酒杯,眼神也没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