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面,人山人海,千夜洵只看得到一个个人头,紧紧挨着,在这
这样也好,他还怕有些人专门为了他在刑场里面来闹事呢。
“跪下!”
千夜洵站得笔直,哪怕一身的脏污囚衣,一身的狼狈,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倔强,还有傲气。
“我向来只跪天地,只跪爹娘,在这里,凭什么叫我下跪?”
“大胆放肆!”刑场上的卫兵,朝着千夜洵的膝盖后面狠狠地踢了一脚,因为受力的作用,腿一弯,千夜洵的肩头又被两个人分别压住,这才迫不得已地跪下了地。
半夏这边这一次倒是没有怎么挣扎,她现在身子虚弱得厉害。
接下来就是例行的程序,先是由行刑官站起来,当着围观的百姓面,当场宣读了圣旨。
斩首示众的圣旨宣读完毕,
“沈于谦那种人,也能算得上是忠良之辈么?要斩杀,为什么不直接斩杀这种霸道,他才该死。”
“皇上这是叫皇后娘娘迷惑了心智么,连最基本的是非对错,都已经分辩不清了吗?”
“羽亲王和王妃,这是冤枉啊,他们战功赫赫,为朝廷效力,不是应该受到重用,应该受到我们百姓的拥戴吗?”
“静一静,行刑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监斩官站出来喝止道,他是绝对不能允许现场出现任何的失控态度。
否则的话,他这顶乌纱帽,直接可以不保了。
“等等,草民有话要说!”
在监斩官的喝止和压制下,围观的百姓安静了下来,但也有一个模样貌不惊人衣着朴素简单的中年汉子,从围观的人群里慢慢地走了出来,甚至走上了监斩台。
千夜洵仔细打量那位中年汉子,面容是全然陌生的,他很确定,自
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现在会站出来,又想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一时之间也猜不到。
不光他不认识,他拿眼神去询问示意半夏,半夏也悄悄地摇了摇头,她也不认识这个人。
但有个直觉告诉他们,这个时候这个中年汉子站出来,一定会改变些什么,至于改变的是,是好的状况,还是坏的,就无法知晓。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刑场,没事不要在这里捣乱,否则的话,就是扰乱刑场秩序!”监斩官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中年汉子。
“草民有事要禀报!”那中年汉子不卑不亢,眉宇之间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监斩官的脸,都快要变绿了,“来人呐,把这个人直接拖下去,看住他,千万不能再让他跳出来捣乱搞破坏。”
“草民不是捣乱,草民也没有破坏,草民真的是有话要说!”那个中年汉子,避来避去的,身形如梭,居然还能避过抓捕。
“这是什么人,出来捣什么乱,传朕的口谕过去,时辰已到,立马行刑,不得有误!”
远远观望的千夜璃,召来自己身边的随从,让随从过去刑场替自己传话。
这一次,他亲自在这里盯着,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监斩官收到皇上的口谕,吓得面如菜色。
他这下才知道原来皇上,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一直盯着刑场这里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的范围之内。
倘若今天他不能在刑场好好表现,不能让皇上满意的话,他的仕途,恐怕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是,请向皇上代一句话,臣一定办好这件事,请皇上务必放心。”
两个人的交谈,落入了千夜洵的双眼之中,千夜洵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殿
宇,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名随从,应该是跟在千夜璃身边的。也就是说,千夜璃极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于死地,自然是少不了要监视他的。
“草民这里有万民请愿书!”只见中年汉子突然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件东西出来,直接将这个东西在临斩台上面一一展开。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留下了很多百姓的自发签名,这些签名,都是为羽亲王和王妃请愿的。
在请愿书的最上面,一一列举了羽亲王的种种功勋,还有羽亲王妃在榕城的种种英勇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