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半夏急急地过去挽扶,肌肤相触,她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以及身上,居然烫得吓人!
四周没了危机,黑衣蒙面男人这才让自己放松,但是一放松下来,这具身体就该死的不争气起来。
“你是不是生病了?”半夏关心地询问,一双小手更是急躁地放到了她的恩人的前胸处,哪知,她只是随意地这么放了放,却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你胸口有伤?”半夏这才发现异常。
她要替他检查,谁知他却固执地不肯让她动手解开他的夜行衣。
“我不是要非礼你,我是想替你检查一下伤口。”
眼下,半夏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
“不碍事,我还撑得住!”
男人一开口,这低沉又略带嘶哑的嗓音,再熟悉无比,震惊得半夏立在原地,再一动不动。
好半响,她才消化了眼前的这个事实。
“你是千夜洵?”
这问话并不是询问,而是用了肯定的语气,是的,她已经通过他的嗓音,分辩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她暗骂自己真笨,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就是他呢。
只是,他不是应该病重得无法下塌么?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刚才还替她出手,救了她?
一连串的疑问,让她更加头大。
“先想办法把杜仲的尸体掩藏起来,另外,还得想办法顺利回府才行,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牵扯动了旧伤的千夜洵,用虚弱的声音开始沉声交待。
他们俩夫妻就这样溜出了皇宫,如果无法顺利地回宫,那么等天亮之后,宫里的人发现他们不见了踪影之后,搞不好又是一场浩大风雨要来。
“第一件事并不难办,可是这第二件事,你伤得重不重,到了宫门口的地方,还能用轻功么?”半夏并不担心自己,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千夜洵。
千夜洵身体不适,半夏丢完了杜仲的尸体之后,索性就让千夜洵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子这边。
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出来冒险动手的,于情于理,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何况,他们已经是夫妻,他若是不能顺利地回宫,就无法再掩饰下去,那身为他的正妻,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现在他们已经是被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尽量保存体力,剩下的,就全部交给你!”若是放在以前,千夜洵不敢这样把自己的生死,随随便便交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但今夜,他见识过她的大胆,以及这一身的武艺之后,他对她的真正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很庆幸,庆幸当时皇上赐婚,把这么一个妙人儿,赐给了他。
他讨厌那些穿得端庄,连走路都要小心迈步的那种千金小
姐,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还要她们故作柔弱的样子,也让他很看不惯。
但身边的这个女人,似乎很对他的脾性。
他纵横沙场,向来崇尚的就是武力,还有拳头,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半夏一时无语,她要带着这么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在病中的大活人顺利地回府,她能做到吗?
做不到,好像也必须想尽办法做到。
眼下已经没有让她有任何退缩的可能,何况身边的男人,都已经将他的性命,还有以后的命运,都统统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感觉到了肩头沉重的压力,还有负荷。
好在她这个人记性不赖,但凡走过的路,哪怕是在夜里,也都能过目不忘,按照杜仲原先出宫的路线,她带着受伤的千夜洵顺利地到了宫门口。
“喂,接下来要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
千夜洵的墨色眸子,在夜色的掩映下,也是熠熠生辉。
“你先前不是说用轻功么?本王飞不动,要不,你背着本王飞过去吧?”
反正现在他是病人,他索性把这个难题,直接推掉。
“我一个人勉强可以,可是如果再背着你的话,能飞这么高么?”她表示对自己的轻功,严重的怀疑。
她又不是壁虎,不会爬墙啊!
千夜洵却虚弱地闭上了双眸,看得出来十分的疲累虚弱。
半夏叹了口气,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不能把他直接扔在这里,她一咬牙,就直接蹲下了身,让千夜洵趴在了她的背上。
“好沉!”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千夜洵于是趴在女人的身上,将自己放心地交给了这个女人。
“一会儿要是运起轻功,在飞的时候,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不行还是得先绑绑!”可是这四周上哪里去找绳子?半夏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