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她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衣裙。
把衣摆扯裂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接起来,这不就是可以做成一根绳子么?
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立即动起手来。
千夜洵看见她粗蛮的动作,几乎是满头的黑线,这个女人也太粗暴了……而且太不拘小节了……
很快一条绳子做好,将背上的他,拴在了她的身上。
就好像此刻他们的命运,已经早就紧紧地牵系在了一起,无法再分割一样。
飞过高高的宫门,越过层层的殿宇,半夏的衣裙,不自觉已经冷汗涔涔。
天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巨大的考验。
简直比她当女杀手接受训练的时候,还要艰巨。
直接飞身进了御花园,半夏这才喘着粗气,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哎哟,累死我了!”
然而不等她这一口气歇过来,不远处就来了一队巡夜的卫兵。
“小心,快趴下!”
千夜洵的眸光,比她更加锐利,听力更为敏锐,已经比半夏先一步发现了那些卫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巡逻过来。
要是现在被发现,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都要前功尽弃!
千夜洵想也没多想,直接就按着身边女人的脑袋,矮下了身子,躲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半夏被人这样按着脑袋,心情很不爽。
可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她有机会表达任何的不满。
她几乎是被他按在了他自己的怀中,而他好像浑然未觉。
半夏的身子,不由得绷得紧紧的,一动不动不敢再随便乱动。
直到巡夜的卫兵脚步声渐远,千夜洵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女人,这才赫然发现,这个女人被他强行按在了他自己的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心腔间有什么情绪,似乎慢慢蔓延了出来……
柔软的青丝,撩拨着他的大手,他的傲骨铮铮,好像有一丝
柔化。
“他们走远了么?憋死我了!”
半夏挣脱了那只大手的控制,坐直了身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当然也有几分掩饰自己窘迫的意思。
一抬头,她甚至还发现,千夜洵黑亮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心下警觉起来,她丢下一句话,自己就先跑开了。
“这里离我们住的宫殿,已经不远了,我先走一步!”
反正这么近,他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顺利平安地回去。
千夜洵嘴角微弯,这个女人,这是在害羞了么?面皮可真是薄啊。
不过,好像有几分可爱率真呢。
等千夜洵重新再度溜回寝殿时,那女人已经重新换了内衫,躺回了塌上。
他以为她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已经困得睡着,便没有再惊动她,自己脱下了外衫,他的伤口,恐怕又得重新再进行包扎才行。
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半夏根本就毫无睡意,她朝里侧躺着,但是却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间的动静,直到知道他安全回来,这才稍稍安心。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他光果着上半身。
结实,肌肉紧实,健硕……
顾不上窘迫,她冷冷地斥责他,“你居然装病!”
外界的那些传闻,说他伤得很重,而且身残以后都不举,这到底是谁最先传出来的无聊八卦?
更可恶的是,她笨到也相信了。
先前自己还同情他来着,同情他身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却不能再享有男女夫妻之间的正常鱼水之欢……呸呸呸
千夜洵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淡淡回了一句。
“不,是真病。”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包扎的腰腹间。
“这不会也是假的吧?你这个人就知道会骗人,谁知道这些伤口,是不是真的存在?”半夏还是不肯相信,毕竟已经有被欺骗的先例存在,她爬
了过去,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那包扎的地方。
‘哎哟’,他疼得眉头都纠结成一团,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本王这里,是真伤,上一次你给本王重新包扎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伤口了么?”
半夏见他刚才喊疼,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那一次,你在太后面前,说你受了重伤,身残不举,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
那几个字,她一个刚过门不久的小媳妇,还是难以启齿说出口。
“咳!”千夜洵意会过来,神色也有些几分不自在,“不能下塌是假的,伤是真的,至于你想要知道的其他方面,你可以自己亲自过来验证一下……”
不知为何,他突然起了调促她的心思,想要逗一逗她。
半夏果然不经逗,很快就避开了头去。
她暗自嘀咕,这种事,要怎么查验,这个混球!
这是在调戏她,赤裸裸的调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