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又比划道：方才的事还请赵公子不要生气，赫连将军向来治军严明，想来也是实了军纪着想，才会让你先出来，并不是故意与赵公子为难。
看明白她的意思，赵毅立时一声苦笑。看来他这个外人虽然看明白了赫连钦的意思，但身为当局者的秦珂却并没有明白赫连钦的用心。
他自认是个君子，却也不是圣人。赫连钦三番四次给他难堪，如今又当着秦姑娘的面这般羞辱他，这层窗户纸，他是绝对不会帮他捅破的。
于是赵毅便笑了
笑，望着秦珂道：“赵某有一事想问问秦姑娘，还请秦姑娘不要嫌我冒犯。”
秦珂不以为意，比划道：请说。
赵毅嘴角掀了掀，虽觉所问之事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想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朝她道：“秦姑娘既然打算与赫连将军合离，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呢？若是秦姑娘想回京，若不将此处的事趁早了结，届时我们一起上京也有个照应。”
听完他的话，秦珂忍不住愣了愣。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比划着说：赵公子客气了，赵公子是有大才之人，带着秦珂上京无疑是个累赘，眼看秋闱在即，赵公子若有意的话，还是尽早启程吧。
她现在只当自己是个哑巴，故尔并未把赵毅对自己的感情往深处想，只觉得他对自己最多是感激和感恩。
但方才赵毅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包含了些别的情绪，即便不明显，却也足以让她看出来。
秦珂对他无意，便不想让他误会，于是果断决绝了他。
理解秦珂的意思后，赵毅立刻怅然地叹了口气，望着秦珂的眼神明显多了一抹黯然。
但是秦珂没有答应他，他亦不好咄咄相逼，只点头道：“赵某明白了，只
希望秦姑娘他日回京城后，我们还能有再见之时。”
远处，赫连钦虽在同将士们一起干活，但目光还是频频朝秦珂和赵毅所站的地方射来，寒意十足的眼神令人如芒在背。
赵毅无意间觉察到，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他虽是个男子，但心思却比长年生活在军中的赫连钦细腻得多，直觉这眼神中包含了些敌意。这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对秦姑娘应当是相当在意的，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般满不在乎。
想到赫连钦平日对秦珂的态度，赵毅不由得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恰好这时何伯也赶着马车从营中出来，赵毅遂向秦珂道了别，转身爬上了马车。
晚间，秦珂带着琼儿一起在帐中就着油灯处理今日送过来的红花。
看着琼儿任劳任怨地低头干活，秦珂忍不住抬朝她比划：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琼儿撇着嘴勉强笑笑：“姑娘说哪里话，琼儿只是觉得姑娘受委屈了，心里跟着难过罢了。”
秦珂摇摇头：这有什么难过的，放心，等过些日子我就去向将军讨合离书，到时候咱们就能回京城了。
琼儿一看，立刻喜笑颜开，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