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也觉得心有不忍,一看赫连钦说完话便准备离去,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
赫连钦穿的虽然是窄袖上衣,但因为衣服宽大,倒也不算贴身,秦珂用两根指头轻轻一拉,便将他的袖子拽住了。
冷着脸的男人立时回过头,微微蹙眉瞧着她。
秦珂立刻比划道:将军可否息怒?今日之事皆是因秦珂考虑不周,请将军不要责怪将士们,他们在这烈日下晒了一天,若是再因此等事受罚,岂不冤枉?
事发至此,琼儿也一直从旁看着,适才看到秦珂竟然敢上前拉住赫连钦时,还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发现赫连钦确实没生气,也没有发怒的征兆,她这才大着胆子将秦珂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赫连钦听。
闻言,赫连钦脸上的神色略有松动。让他营中的将士为了赵毅这种宵小而受罚,确实有些委屈了,既然连秦珂都这样说,那今日便免他们一遭吧。
心里如此想着,他亦回头朝已经走至营外的赵毅看了一眼,用略上扬的语气道:“既然有人为你们求情,那本将军今日就免了你们的罚,日后若再犯的话,就连今日的军棍一并罚了。”
一听他们逃过一
劫,守营的几个将士立刻大喜,抱拳道:“多谢将军,多谢少夫人。”
见他们如此有眼力,连秦珂都一起谢了,赫连钦面色忍不住又好看了几分。
旁边秦珂虽然松一口气,却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赫连钦的脾气也着实太古怪了,阴晴不定,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何伯同来帮忙的将士把红花抬进了帐中,走到赫连钦身边恭敬地同他说了几句什么,就走到马车边去等着了。
琼儿等了一会儿,见赫连钦没说话,立刻有些期待地问:“将军,既然药已经送来了,那姑娘是不是可以同我们一起回府了?”
一听她这话,赫连钦便立刻皱起眉,朝秦珂看了看。
赵毅如今还赖在将军府,若是让秦珂回去的话,免不得两人又有接触。这个病秧子,为何这般不懂看人脸色,难不成真要他动手把他从府里扔出去么?
想着,赫连钦又狠狠转头朝营外低着头的赵毅看了看,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冷色。
秦珂也不敢乱猜赫连钦的意思,毕竟方才赵毅进来送药都便被赶出去了,她是去是留,也得由赫连钦作主才行。
见秦珂垂着头没有说话,赫连钦便沉着脸朝琼儿道:
“她若是走了谁来替将士们看伤?”
琼儿一噎,有些着急,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秦珂在背后扯了扯她的衣服,只得噤了声。
待赫连钦走后,琼儿便用带来的几样西简单将秦珂所住的营帐布置了一番。
趁着这会儿功夫,秦珂也走到营地入口处向赵毅道别,顺便为方才的事劝慰他一番,免得他记恨赫连钦。
赵毅之前虽被赫连钦整得没脸,但在营外站了一会儿后,依旧像是无事人一般,见秦珂朝他走过来,立刻笑着问道:“秦姑娘这两日在营中还好么?”
秦珂见他脸上已经没有不快,立时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