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他受伤之事唯一的破绽,就在那件披风上,当时他也借了披风的遮掩,才没让人发现的。
见他坐在桌后脸色变来变去,却未说一句话,秦珂便已经断定了自己的猜测是真,又接着在纸上写道:伤在哪?可严重?不如让我替你瞧瞧吧。
若说赫连钦之前的心情是疑虑重重,那么看到这句话的瞬间便立刻跳到了晴空万里。
原来秦珂并不只是关心那个病秧子,她也会关心自己,甚至在任何人都没发现他受伤的情况下,就发现了这件事,还主动过来要求帮他处理伤口。
意识到这一点,赫连钦的嘴差点没有咧开。
但他向来惯于不动声色,立时把脸上那丝喜色压了下去,将垂在桌子
听到他的话,秦珂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到看赫连钦把袖口的护腕解开,将那道长长的伤口露出来时,心才又再次绷紧了。
这个男人!当自己的铁打的么?如此严重的伤口,他竟还说不严重!
秦珂想着,心都跟着颤起来。说不清是怜惜还是心疼的感觉,一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赶紧低下头,装作查看伤口的样子把目光移到赫连钦的伤口上,直到感觉眼眶没那么湿热,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这才重新抬头看了他一眼。
伤口太严重,需得缝针,我这就回去取药箱来。
低头在纸上写下这一行字,秦珂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到自己的房间里拿药箱了。
留下赫连钦坐在位置上,看着秦珂朝门外走去的背影,俏俏扬起了唇角。
姐姐说得果然没错,秦珂对他果真是有意的,若非如此,她方才看到自己受伤时怎会如此紧张呢,走的时候还小脸煞白,连步子都比平时急了。
秦珂方才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她却忘了,赫连钦并非寻常人。
他身为主将,自然有过人的眼力和洞察力,要不怎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不早就成
了敌人的刀下亡魂么?
待秦珂取来药箱时,赫连钦已经完全压好些。
效果确实达到了,秦珂在给他处理伤口时面色虽然看起来如常,但心里却是波涛起伏,难以平静。
难道前世她不在的时候,赫连钦也像现在这般,受伤了无人照料,甚至伤口都是自己随意处理的?往深里一想,秦珂顿时心疼得连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尽量控制力道,用最轻柔的动作替赫连钦清理好了伤口,又拿细线将那狰狞的伤处仔细缝起来,最后敷上生肌止血的药膏。
将军此伤颇为严重,恐一个月不能沾水,最好也不要动用武力,免得伤口列开。
用纱布包扎好了之后,秦珂又在纸上留下一句医嘱,眼见赫连钦还在眼巴巴地瞧着自己,却再未多作逗留,起身果断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她怕再留下去的话,她这哑巴就要彻底破功了。
从京城到西南,她好不容易装了这么久,虽然想要的效果没有达到,但好歹也算一个让赫连钦同意与自己合离的借口。
若是半途而废,委实有些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