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皱着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还是无人来接待他,立刻走到桌边在桌上拍了拍。
“来人——”
一声冷喝之后,厨娘终于诧异地从后院跑了出来。
“将军,你何时回来了?”
听到她意外的话,赫连钦有些没好气,扶着腰间宝剑坐到首位上道:“这里是将军府,我为何不能回来?”
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诺诺地站到一旁。
赫连钦四下看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便立刻问道:“秦珂呢?她跑到哪去了?”
“你说少夫人啊,去六花村了,她和赵公子最近在帮村民们建水车修水渠,可能要晚点才会回来。”
赫连钦愣了下,旋即拉长脸,皱眉看着厨娘问道:“赵公子?哪个赵公子?”
厨娘幸好是老仆人,知晓他的脾气,若要是换个新来的,肯定吓得当场翻白眼了。
“就是赵公子啊,跟你们一起回西南的那个读书人。”
赫连钦把前几天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想起了这位赵公子是何许人,立时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岂有此理,那个病秧子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将军府不养闲人!”
厨娘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在心里小声嘀咕,赵公子也不是闲人啊,赵公子天天帮大家做水车,可干了不少活儿呢。
赫连钦脾气还没发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车冉冉之声,接着就听到一阵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赵公子,姑娘说了,你的病还没大好,明日可不能这么拼命干活,还是先休息一日吧,办法也得慢慢想才行。”
“秦姑娘费心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碍事的,这水渠一日未修好,乡亲们的田地得不到灌溉,庄稼就得干死了……”
听到这声音,赫连钦在院中扶着宝剑慢慢转过身来,回头果然看到三个人影相携从外面走进来。
着
长衫的年轻书生站在门口,夕阳下身形修长如竹,眉眼俊秀如画,含笑朝秦珂看着,嘴里说的话也恭恭敬敬,让人看着实在碍眼。
再看他旁边的秦珂,身形娉娉婷婷,嘴角含笑,嘴里虽不说一句话,但面色却很是柔和,一双波光流转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望着他,瞧着,也碍眼得很。
赫连钦一阵烦躁,连握在剑柄上的手都紧了紧。
秦珂既瞧不上他,为何又跟这穷酸书生走得这么近?莫不是觉得跟他比起来,这书生更英俊可靠?
赫连钦觉得,秦珂的眼睛肯定是让屎给糊了,连认人都认不清!
秦珂偕同赵毅琼儿从外面进来,猛然看到站在梅树下的高大人影,也是一怔,三人纷纷止步。
自从听了何伯那晚的故事后,赵毅就对赫连钦满心敬佩,现在看他就站在面前,顿时神色一变,立时恭敬地朝他俯身一礼,道:“原是赫连将军回府了,晚辈失敬。”
听到他的话,赫连钦冷哼了一声,用眼角睥了他一眼,才缓步踱过来道:“赵公子身体可大好了?若是没有大碍,何不早些离去,听说你最近在六花村带领乡亲们修水渠造水车,学识不浅,困在我这西南岂不可惜?”
赵毅闻言顿时一阵激动,以为赫连钦是看中他的学识,立刻谦虚道:“将军谬赞,晚辈身体指日便可大好,修渠之事定会不负将军所望。”
见他这般回话,赫连钦没忍住又哼了一声,眼角一抬,目光冷冷地朝秦珂和琼儿看了看。
琼儿不似赵毅,早就看出赫连钦这是生气了,被吓得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只秦珂在原地诧异地望着赫连钦,诸多想法在心里滚了一遍未果,于是上前用手比划问道:将军何时到家的?吃饭了么?若是没吃的话,就同我们一起吧。
琼儿有些不确定地把秦珂的话转述了一遍,果然得到赫连钦一声冷哼。
接着
,身皮铠甲的男人用刀刃似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遍,便用力一挥袖,扶着腰间宝剑昂首阔步朝书房走去了。
赫连钦面上装作没事,心里则已经打翻了醋坛子。
好个秦珂,把他的将军府鸠占鹊巢不说,还整日带着个男人进进出出。
还有那个赵毅,一个穷酸书生,死皮赖脸留在他的将军府做什么?难道真对秦琦有意不成?
赫连钦越想越恼火,回到书房之后,索性让手下把厨娘叫了过来,让她把刚才做的菜全部拿到书房,不给他们占一丝便宜。
厨娘虽然有些奇怪,但主子有令,她也不敢不从,遂将刚出锅的清蒸狮子头,烧花鸭,麻酥油卷,清炒白菜,鲫鱼豆腐汤,全给他端到书房里去,外面只留了一锅白饭。
这边赫连钦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一桌子菜露出得意的冷笑,外面秦珂和赵毅他们则看着一锅白饭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你今日做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