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是被一阵呱噪的声音吵醒的,她微微蹙眉,微微睁眼,一时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恍惚间,赫连钦那张悲伤的脸还近在眼前,心底不由有些愤愤。
他真的会为自己的死而难过么?
试想这么多年,他一直忙着在西南领兵打仗,把她扔在千里之外的镇国公府视若无睹。饶是成亲多年,从懵懂少女到半老徐娘,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赫连钦未曾对她有一个好脸色,甚至还嫌弃得很。
秦珂觉得,赫连钦当真是不喜欢她的。
但她却喜欢赫连钦。从初见时那鲜衣怒马的轻狂少年,到多年后威严十足的镇国将军,他身上一直都有她喜欢的影子。
秦珂把他珍藏在心里,即便多年未见,风霜催白了少年头,她也能在镇国公府孤寂的后院中,在午夜梦回时,看到她牵挂了一生的人。
铮铮铁骨,气宇轩昂。
“姑娘,回来了!赫连将军回来了!”
正想着,一个年轻的小丫头突然推开门冲进来,跟秦珂方才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看着对方的脸愣了下,旋即有些生气。
琼儿是怎么搞的,她的院里怎么会有外人闯进来!
这个念
头转过,秦珂又是一愣。
她不是死了么?
赫连钦亲自赶回来给她送的终,青纱软帐前,他的私生子赫连澈也恭敬地跪在一旁,满脸哀绝,像是真的死了亲娘一样。
秦珂却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喜欢自己。正如她不喜欢他一样。
赫连钦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某处
可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还活着,而且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秦珂一边想一边爬起来,想要问什么,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心中更是惊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来的小丫头朝她走近,脸色变得有些同情:“姑娘,你忘记了,昨日大夫还说过,你这次风寒伤了身子,嗓子也烧坏了,得过几天才能好呢。”
秦珂把眼睛瞪了又瞪,直到朝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这丫头竟然是琼儿本人,只不过是二十年前,还是小姑娘时的模样。
秦珂眨眨眼睛,再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手背上那些松弛的皱纹也消失了,皮肤变得白皙紧致,十根手指头就像葱白似的,漂亮修长。
琼儿跟她说完话,又到桌上拿杯水倒了水过来,恢
复之前的兴奋模样道:“姑娘,赫连将军回来了,刚才进的城。你之前不是吩咐过我么,这两日我一直在城门口守着呢,看到他回城就来告诉你了。”
秦珂还有点不能接受,连水都没顾上喝,就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亦是十五六岁模样,生得面若桃花,皮肤白嫩,即便脂粉未施,也隐约可见倾国倾城的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