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道:“我且先带你走走,至于吃食,到时候自然会看到。”
两人去了前院,绍布已经听了下人传话,在前院等着。
苏
问昔没有看到尚武,就问杜鸣:“尚武呢?最近几天好像没有看到他?”
杜鸣便说道:“我打发他去营中了。总跟在我身边做跟班,什么时候能挣出前程来?跟着乘云听差办事,总有他出头的时候。”
苏问昔便看了一眼绍布。
绍布倒是豁达,知道苏问昔定是想到了他在这府里,不会有出头的时候,立刻说道:“我当初决定留下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前程。”
苏问昔便说道:“大王子做了番王,,总比你呆在这府里强上百倍。”
绍布浑不在意地说道:“我和布和将军不一样。他忠心为的是西番,只要是个好番王,谁做了番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我和贺希格却是先番王的人,大王子不会用我们的。”
苏问昔还想劝他,毕竟他父母兄弟都在西番。他这样舍家舍国地在这边,到底图的是什么?
却见杜鸣对她摇了摇头,于是便收了口。
马车备好,苏问昔由豆蔻和平安陪着,坐在马车里。杜鸣和绍布则各自骑了马,跟在马车左右。时间不赶,也都不着急,马车走得缓而稳。
苏问昔坐得无聊,就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看。
马车旁听到动静的杜鸣正看过来,带着好笑又无奈的神情。倒想起当初在苏府,苏老爷带着他和苏问昔上山去静安寺的那次来。
十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当时过得万般艰难,然而现在回望过去,却似乎又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的自己,何曾想到,十年之后,自己的命运终于转折了一次。这是当初他决定顺应命运听从义父的安排带来的结果吗?
他和苏问昔分离的十年,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他夜夜噩梦,梦中全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边城。他努力要让自己强大,努力要改变那个屠城的命运。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然而他却知道,苏问昔的一句话,让他从此弃文从武,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杜鸣看着车窗帘子后面露出来的苏问昔的一角眼睛,就笑了笑,说道:“想看外面的景色,就把帘子打起来便是。”
苏问昔笑起来,果真打起了帘子,大大方方地瞧着稳稳端坐在马上的杜鸣,笑着说了一句:“子规,我可曾跟你说过?你骑马的姿态很是帅气!”
杜鸣:“……”
这话背过人去,他自是爱听的。然而,你一定要当着这许多人说出来么?
车里的豆蔻和平安:“……”
相互看了一眼,抿着嘴笑。
另一侧的绍布就笑着说道:“夫人颇有番邦女子的率性。”
马车走了一段时间,快出城门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些乱,进出的人两边分开,纷纷往路两侧避让。杜鸣见状,连忙紧靠着马车,护住车里的苏问昔,一边正要喊住一个旁避的商贩问个所以便听见有守城的兵士催马过来,一边打着马,一边在嘴里喊道:“闲杂人等且退避两旁,公主的仪驾来了!”
杜鸣一愣。公主的仪驾?他几日未出府,公主回都城他居然不知道。
马车里的苏问昔也是听见了的,“咦”了一声,放了车帘,回头问车里的豆蔻和平安:“哪位公主回都城了?”
从前她在都城的时候,的确是听说先皇有三位公主。后来在边城,还听说皇上打算将其中一位赐婚杜鸣来着。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皇上既然早知道杜鸣的身世,怎么还会有赐婚公主的打算?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