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进城的公主是哪位……
豆蔻和平安交换一下了眼色。两人一致认为,似乎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这位公主和她们将军,曾经有那么一点渊源。虽然事过境迁,她们夫人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既往不究。
苏问昔一看两个侍女的神情就知道了,还真是那位公主么?
掀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隔着车窗问杜鸣:“这是哪位公主回都城了?这么大的架子!她的车进就进,咱们出城还不成了么?”
杜鸣倒没有多想,只是安慰道:“天家自有天家的威仪。我们在路旁稍等便是。”
这边说着话,便听到城门口一阵车鸾轻动,便见数人持幡走在前面开道,后面有兵士持戟而行,再后面一驾鸾车左右各有四名侍女相伴相随,随着鸾车缓缓行进城门来。
苏问昔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仪仗,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
那马车甚是华丽,朱红车身,描着金凤,四下垂着轻薄罗纱做成的流苏,车缓缓前行,流苏随车而轻轻飘动,自有一股飘逸的味道。随着那车鸾的轻动,便有扑鼻的香气弥散开来,倒让她想起了那句“香车宝马香满路”来。
苏问昔看那马车,做得甚是宽敞,前后两扇大大的菱格窗子里面整个围着轻曼的细纱,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见纱帘轻晃,隐隐透出一个端坐的身影来,身子不动不摇,坐得极其端庄。
苏问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放下车帘,问豆蔻:“这是哪位公主?”
旧话重提,豆蔻知道躲不过,只好答道:“这是长安公主。”
苏问昔便笑道:“答得如此没有诚意。你只一个长安公主,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我可没听说本朝有公主可随意离宫出行的前例,这般大张旗鼓的仪式回都城,说没有皇上
的旨意我却是不信!”
豆蔻只好说道:“不是有意要瞒夫人。先皇膝下共有三位公主,分别是长宁公主、长寿公主和这位长安公主。这位长安公主并不是先皇的生女,而是收养在身边的前车骑大将军顾淮的女儿。顾大将军当年为先皇四处征战,终死于疆场。先皇怜其女年幼,便养在身边,封长安公主。”
苏问昔“哦”了一声,笑着再问道:“这位公主下嫁的是哪家的公子哪位驸马爷?”
豆蔻迟疑了一下,说道:“长安公主,至今还未出嫁。”
苏问昔“咦”了一声:“想来这位公主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没出嫁?”
豆蔻:“……”
夫人,我们这样背后谈论皇宫之事真得好吗?叫人听见,这可是犯杀头大罪的!
看了看平安,有些无奈地说道:“长安公主也许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自然不能过问。”
苏问昔也不为难,笑着问了一句:“我自然也不想过问别人的事情,只要她不出嫁不是因为我们将军就好。”
豆蔻:“……”
平安:“……”
觉得夫人你要不要这么直白说出来?
几个人在车里说着话,马车微微一动,便听见外面杜鸣轻轻说了一声:“我们可以走了。”
杜鸣何曾耳聪目明,早已将苏问昔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有些头疼地想,她的心思都用在这些无关的事情上了。皇上有意赐婚,他婉言相拒。那位公主他见都没有见过,她嫁不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马车里豆蔻和平安却似很怕苏问昔再问及长安公主的事情,不停地翻找着话题想要将苏问昔的心思引开。欲盖弥彰的意图使得苏问昔立刻觉得,那位公主看来是真有点意思。这两个丫头在宫里呆了多年,当年皇上意图赐婚的时候,她们正在宫
里,宫里虽然殿宇无数,但娘娘就那么几位娘娘,公主就那么几位公主,有点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她们的?何况还是奶嬷跟前的得力人手。
苏问昔并不着急问这两人。那位公主不管当年有什么心思或者皇上当年有什么心思,横竖杜鸣现在是她的夫君。有人愿意自作多情,做无谓的坚守,不管是想表示不满还是在表明心迹于她何干?
于她,最多说一句顽固不化。杜鸣本就不是多情的人,他就是死木头一块,你还指望着你开朵寂寞的花能把他感动?这位公主你这个时代没有小说话本什么的吧?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苏问昔在河边散步散得心情挺舒畅。除了有些累。
她那可观的肚子算起来没有四十斤也有三十斤,这就好比肚子上吊着一袋米走马拉松。苏问昔觉得自己从前体质再好堪比运动健将,可是负重马拉松那也不是健将的强项不是?何况她现在脚肿腿肿,时间一长就发涨,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挤到脚和小腿上来抗议了。
走不动了,就扭身往河边粗壮柳树下的石椅上一坐。背还没有靠过去,杜鸣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豆蔻上前在石椅上放了个凉垫上去,杜鸣才又将她重新放回去。轻松地像搬了块砖头。
苏问昔就抬头看杜鸣:“我现在长了多了少斤?”
杜鸣:“三十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