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安慰,苏问昔就顺了气,说道:“我不烦躁,要烦躁也是那个大王子烦躁。明知道子规是有妇之夫,还强作媒人,以为是天大的恩情。还敢找我过去当面说道,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才不纵他留面子。”
话是如此说,表情却很放松。
定国王自然知道,苏问昔向来是别人吃亏的时候多,她自己何曾受过一点委屈?想着那个大王子在她手里讨不了好。
只叮嘱道:“两邦初交,一切都以和气为重。且切意气用
事。苏墨在殿上,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只管作足姿态就罢了。”
苏问昔应着,由内侍引着,杜鸣陪着,向皇宫一径去了。
定国王领着亲兵,带着罗乘风,也往皇宫行进,面君交旨。
毕竟是不放心,跟罗乘风说道:“你送母妃先回府,我和萧大人与子规他们同走,你稍后跟来便是。”
罗乘风应着,送定国王妃先回府。
苏问昔一路去了皇宫,候在殿外。内侍进去禀报,一时得了通传才往殿上走。
快进殿外的时候便听到乐声,内侍引着往里面走,桌席摆了长长的一路,两边有本朝官员有番邦属官,认识地,看着苏问昔低声议论,不认识的,都好奇地拿眼审视。
苏问昔不去理会某些眼神中的幸灾乐祸,抬着头目不斜视地跟杜鸣往里走。
终于走到殿上,先看见了一侧的苏墨,坐在孟相国的下首。
苏墨神情淡然,看到苏问昔时微微一笑,似是安慰一般。
苏问昔再往另一侧斜了一眼神,先看见了坐在首位的男子三十多岁,肩宽背阔,坐着尚觉身材高大,一身番邦的服饰自与骊朝不同,不用猜便是大王子了。身后钿钿就在旁侍立。
这个大王子倒有几分前番王的容貌,比之二王子英俊不及却坚毅有余。
因着钿钿的事情,苏问昔对这个大王子好感全无,眼神扫过就收了回来,行到阶前,半垂着眸,敛了目光,和杜鸣同时跪下,对上面的皇上行礼。
骊骏在殿上看着是殿上来这一遭,却也不放心地跟来。郡主身子不便,莫再跪着了,内侍,快快设座与杜将军和郡主坐了。”
言下全无责备之意,倒是多有偏爱之心。
内侍十分识
趣,迅速设了席座,正好置在苏墨的下首。
苏问昔和杜鸣谢了皇上,欢欢喜喜地坐了。
苏问昔才开口跟皇上笑道:“今日知道定国王爷回都城,王妃娘娘特特喊我过去接王爷去了。要知道皇上召我过来,一早就过来了。偏还劳皇上辛苦找人喊我。”
骊骏就笑道:“知你身子不便,朕哪里忍心招惹你。只是大王子听说了你的神医之名,想与你一见,有相叙之意,朕岂能不许?”
苏问昔就笑道:“不是我妄自菲薄,神医之名,不知道别人怎样传的,也不知道大王子是怎样听说的。大王子想见我,是慕名还是好奇,大约只有他知我知了。”
骊骏笑着骂道:“你这张利嘴说话也不看看场合。大王子是我殿上的贵客,你这样说话,不怕恼了大王子。”
苏问昔歪头笑道:“人言大王子为人宽厚,想来不会和我一个不会奉承只讲实言的妇人计较。”
苏墨在旁边就笑道:“大王子为人再宽厚,你这样没大没小地对客人说话难道是应该?”
苏问昔就笑着端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冲大王子举了举,俏皮地说道:“大王子莫和我一个宅居妇人计较。借皇上的酒,敬大王子一杯。只是我是孕妇,饮不得酒,我夫君向来是个疼人的,让我夫君代我一敬大王子吧!”
杜鸣顺手就接了苏问昔手中的酒,对大王子敬道:“大王子,请!”
大王子被这几个唱了半天双簧,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去,却知道了,这个苏问昔,皇上看来是偏爱的,苏墨是纵容的,就连这个大将军也是惯宠的,这婚事,明显提得有些着急了些。
于是拿起酒杯,回敬了一下。
钿钿的事情到定国王带着世子上殿回旨一直都没有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