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苏问昔笑,“也不是多重的身子,哪里就那么娇生?”
浑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语气让杜鸣挑了挑眉。
苏问昔看着那两条耸动的眉毛,便笑了:“我不娇生自己,却要娇生孩子!自是要小心在意些的!”
搭着杜鸣的胳膊,顺从又小心地,走得很是沉稳。
定国王妃在前面听见,微微一笑,并不回头。
一行人下去到城门,迎了一时,定国王的骑马在前,旁边伴着罗乘风,后面跟着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罗乘风隔了一段距离看到了定国王妃,跟定国王说了句什么,立刻催马奔过来。隔着几步远跳下马,往定国王妃面前急走。
这边见着礼,后面杜鸣手里搭着的苏问昔出声笑道:“大哥出去不长时间,何以晒得如此之黑?”
罗乘风扭头看苏问昔,就出声笑道:“我不过走了数日,何以你胖得如此迅速?”
苏问昔立刻拿手去摸自己的脸,问杜鸣:“我胖了许多?”
杜鸣才想说“你别信他的话”。口张开,话还没有说出来,只听背后马蹄急响,一回头,城门里出来几匹马,为首的,正是皇上殿前的内侍。
“郡主娘娘,皇上口谕,着郡主殿前回话。”
杜鸣立刻想到葛针的事情,不觉脸色一变。
罗乘风看了看杜鸣突变的神色,心中不觉一惊,杜鸣一向沉稳持重,何时情绪外露过?皇上这个时候召苏问昔过去,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心中想着,就向内侍笑道:“倒劳内侍大人过来跑这一趟,不知道皇上招问昔过去,是什么事情。想来大王子列席在座,问昔过去不知合不合适?”
内侍多精,这边一个是受皇上器重的定国王府世子,那边是皇上奶姆跟前都得宠的郡主,再
加一个本朝一等一的大将军。人家敬着他,是知礼,但凡聪明的,谁会跟这儿拿乔?
立刻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前者那个钿钿姑娘,郡主是知道的,宫里也是打过交道的。今儿随了大王子在席上伺候,不知道怎么跟大王子讲的,大王子竟然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请皇上赐嫁杜将军,说前面郡主对钿钿姑娘有误会。杜将军和郡主感情深厚,皇上也是知情的,本不欲应这事儿,可大王子的面子,也不好当面驳着,因此才召郡主过去,将话说明白了。”
苏问昔就明白了,钿钿这事儿还没有算完呢?打量着大王子的面子皇上驳不得,皇上驳不得,杜鸣能驳?
冷笑了一声,说道:“她既然恨嫁到这份上,不要脸面了,何必我要给她留脸?过去说几句明白话也无不可。”
苏问昔这样说,杜鸣和罗乘风立刻一左一右地将她拉住了。
定国王妃皱着眉,觉得那个叫钿钿的实在是不可理喻,一个心思固执地就想嫁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否有妻室,也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她,着了魔一样。这样一闹,天下皆知,名声也不要了,事不成,难道是不打算再嫁人了?
然而这种事情,私下里苏问昔闹一闹也罢了,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百官及番邦诸人,好歹不给让皇上伤了面子不是?
就对苏问昔道:“你急什么?皇上没有当场赐嫁,反召你过去,心里偏的还是你。皇上给你时间让你想应对的法,难道是要你冲过去闹的?”
苏问昔撅着嘴,十分不忿的表情:“欺负我身子沉,不便利,好歹也是一邦的王子,连我一个孕妇也欺负,还不许我说几句不高兴的话!”
杜鸣是关心则乱。
罗乘风一听
苏问昔发牢骚就笑了,拿手指敲了敲苏问昔的头:“心里不高兴自然不能陪着别人高兴,孕妇也得看是谁家的孕妇。”
拿眼看了看杜鸣,笑道,“这个时候,男人拿出来才好用。皇上良苦用心地着内侍大人过来透话,你想想怎样才不辜负皇上对你的偏心!”
内侍在旁边听见,想着皇上不管是不是偏心,现在肯定也要顺着世子的话风将皇上的良苦用心体现出来,于是说道:“小王爷说的很是。郡主娘娘千万别急别恼,肚子里的小将军才是要紧。”
苏问昔就揪着杜鸣的胳傅,哼道:“人家是铁了心地要嫁你呢,这份深情厚意,你动心了没有?”
杜鸣赶忙说道:“我从前说过什么现在依然是什么,将来也不会变。你莫担心,我随你一起见去殿上见皇上!”
这边说着话,那边定国王爷的马已经到了近前。后面的大军由。
诸人一一见过礼,定国王问明了情况,对苏问昔和声道:“你只管随子规去殿上罢了。皇上若想为难你,不会着内侍大人过来传你。想来是不想当众抚了大王子的面子,你且定了心,勿要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