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郡看他爹没有什么大碍,打马上前就去跟杜鸣说话:“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都城我居然不知道!”语气之中却满是喜欢。
杜鸣之前奉旨去守边城,现在忽然现身刑场,肯定是奉了圣旨回来的。这点心思他还是有的。
没有杜鸣及时出现,慢说救他爹,他和那一百御林军早就交待给曹绩了。
到现在还是没有想,皇上明明知道一场凶险,只拿一百御林军给你,你就不后怕?就没有想想?
杜鸣看着这个傻小子,微微一笑:“这都是皇上和义父设好的局,事先做的安排。”
孟郡就跟杜鸣诉苦:“皇上可把我坑苦了,昨天我进宫,愣是让内侍拦着不见我。幸好我去求了大嫂,大嫂过去皇上那边不久,皇上就留我在宫中过了一夜,今天一早就给了我一道圣旨。你不知道昨天我多着急。”
杜鸣:“……”
你就知道着急,怎么没有想想刚刚的那一场多凶险?
孟郡还在继续跟杜鸣道:“我爹一被姓曹的抓走,我娘就……啊,我娘昨天晕过去了,乔老头嫌我做不出红烧肉不给我娘看病,才逼得我去找大嫂,我娘现在……”
一下子着急起来。
杜鸣任是再修为良好,也忍不住抚了抚额头,说道:“问昔已经被皇上送到府上看师母去了。”
心里其实更想说一句,乔大夫什么时候见死不救过?他拿你也不过嘴上说说,师母是我的师母,也是问昔的师母,问昔看得跟亲生母亲似的,乔大夫敢怠慢吗?
后面的孟相国听着儿子一番犯傻的话,越发觉得这个儿子越养脑子越木。于是张口将孟郡召回去,对杜鸣说道:“都城刚刚平乱,曹绩余党必有潜伏,城中你可有安排?”
杜鸣道:“师傅放心
。苏墨一早就安排了人手拔除曹绩暗线。这个时候,想必曹府和西赵御史府正是热闹的时候。”
孟相国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既然苏墨安排了,他便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苏墨本有经国佐政之材,可惜护持皇上的那几年坏了身子,皇上登基后,他是越发地心懒了,不是前番边城起乱,他根本不会肯出府露面。
“边城现在如何了?”
杜鸣微笑:“我回来之时,大王子和莫护卫又定了计策,联合了布和将军众人,对安王旧部内外夹击。罗王爷此时想必正在边城收拾逃跑余党,这一二日想必就有消息传来了。”
孟相国笑着点点头。几日来在牢中受了不少苦楚,一时便觉得有些乏了。
杜鸣立刻说道:“师傅一身囚衣未换,少刻要去面见皇上,师傅何妨到后面马车换一换衣服?我已令人备了衣物置于车中。”
孟相国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褴褛,这个样子确是不能去见皇上,于是点点头,说道:“子规想的甚是周到。”
孟郡一听,连忙说道:“我陪父亲到后面马车去看看。”
说着话,杜鸣冲他使个眼神,他点点头,表示自己领会。
孟郡陪着孟相国往将马外驱,脱了队伍出来。只等后面的马车过来,才招手喊停,扶着孟相国下了马,上了马车。马车里面宽敞且舒适,不仅备了衣物,还备了简单的吃食。
孟郡侍候着父亲换了衣服,说道:“父亲且简单用些吃食,然后再闭目神养片刻。省得面目憔悴见了皇上,仪容不振。”
孟相国想的确是这个理儿,他在牢中这几日,几受折磨,想来脸色果真是不好看。简单用了些吃食,便让孟郡撤了,自己便就着马车斜躺了,养一养精神。
没想到这一躺,却是很快睡着了。
孟郡听着父亲鼾声响起,悄悄下了马车,骑了马赶上前面的杜鸣。
杜鸣一见他过来,就知道孟相国是睡过去。于是喊过尚武和绍布,说道:“你们带几个兵士,陪着小公子送相国回府去将养休息。”
尚武和绍布两人应着。
杜鸣对尚武说道:“送相国回府后你带绍布去府里找乔大夫给绍布瞧一瞧旧伤。这些日子曹绩到医馆搅闹,他养得不好。无病那边处置伤病员,怕是顾不上他。让夫人在府中给他收拾一个房间,这几日就和你在府中住一处便了。”
尚武就应道:“是。属下一定将话带给夫人!”
脸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