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谬赞了,刚才说什么好事呢?高兴成这样,也说给本王听听如何?”宫睨城笑了笑,把话题又饶了回来,让左太傅望了他一眼,然后抿嘴。
“怎么?是本王不能知道的事情吗?”宫睨城眉一挑的望着左太傅。
“不,是臣糊涂,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应该事先禀报主上的。”左太傅低头拱手回应。
“是吗?那就好好说说吧!”听到这句话的宫睨城,往后一靠的坐在椅子上,表情也瞬间收敛的冷眼望着左太傅。
“狴犴城的寒曦邪病重,全军无首,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左太傅低头说着。
“哦?是何病痛,这么突然?”宫睨城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盯着左太傅,而后者立在原地,没有一丝的动摇。
“……中毒。”左太傅低声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宫睨城已经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太傅好本事,竟然能让寒曦邪中毒至此,这么
说来,对方是必死无疑了?”宫睨城咬牙瞪着左太傅,后者眼神微闪的没有回答。
“本王在问你话!”宫睨城厉声大喝,让左太傅低头拂袖跪到了地上。
“主上息怒,如今瑚玉不在,那毒已经无人可解,赴死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虽然跪在地上,但左太傅声音却依旧不卑不亢。
“放肆!”宫睨城瞪着左太傅喝了一声,整个人倾身望着左太傅,脸上狞笑的扯着嘴角。
“时间!你也知道那需要时间,难道就没想过那毒若是被人解了,这好不容易埋下的优势会付之一炬吗?”
宫睨城的不快让左太傅沉默不语,许久才铮铮说了句。
“即便如此,也要一试。”事情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寒曦邪的关系,这人留不得。
“试?是太傅小瞧了这天下时局,还是自信可以对着这天下翻云覆雨无人可敌?”语气里忍不住有些嘲弄的宫睨城,望着左太傅的视线十分骇人。
“如果你想让寒曦邪死,那就得一击毙命,绝对不可给他喘息的机会,昔日助他夺位,难道还不够太傅长教训的吗?”宫睨城望着沉默的左太傅哼了一声。
“那件事情唯一的好处,就是瑚玉埋在他身体里的毒引,本可以有更好的机会触发,太傅倒好,一下子把鸡蛋全砸了,若寒曦邪命大逃过这一劫,你又当如何?”厉声瞪着左太傅,想着此人要不是自己太傅,他真想一剑了解了他。
“那毒烈性,也无药可解,寒曦邪活不过这个冬天,即便能活,也会是个活死人。”对于这个毒药的成分,太傅还是知道的,除了不能一击毙命,却是个十分折磨人的好东西。
“说太傅天真,是本王抬举了。”没想到听完这句话的宫睨城,表情收敛的坐回椅子,背靠上去之后扫了太傅一眼,在对方疑惑抬头的时候继续说了句。
“一心盯
着寒曦邪,太傅似乎没有留意,椒图城的城主已经悄悄去了寒曦邪所在军营,这会儿,恐怕已经开始研制解药了,那人本事,太傅当是清楚。”正因为如此,宫睨城才会觉得气愤,如此手段,竟然用的不是地方。
如果是在对战正酣的时候触发寒曦邪身上毒性,必然会军心大乱,他自然有机可趁,而那时的椒图城必然已经被难民围困,内乱不断,君临晚要想救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从狴犴城叫人远赴千里,这一路上的阻拦也只会多不会少,说不定大夫还没请来,这一仗就尘埃落定,而寒曦邪,终究会死,且是死在他手上。
这样的好事,就因为左太傅对寒曦邪的忌惮,如今付诸流水,怎不叫人愤慨。
“就算君临晚本事,那毒也无药可解,就算她能够研制出解药,寒曦邪恐怕也等不起,所以……”左太傅没想到君临晚会离开椒图城,看来两人关系果然暧昧,即便如此,君临晚也不是神仙,说救便能把人救下,更何况,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趋于完善,趁着君临晚不在椒图城,正是行军的大好时机。
“所以太傅觉得这是好事?”宫睨城冷笑的反问。
“……利大于弊。”想了想,左太傅低声回答,听得宫睨城冷哼。
“好一个利大于弊,那太傅告诉本王,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突袭寒曦邪?还是强攻椒图城?又或者,双管齐下?”宫睨城望着左太傅眉一挑,静待回复。
“寒曦邪粮草不齐,不宜久战,当攻其不备,直捣黄龙,再煽动难民暴乱椒图,里应外合必然不攻自破。”所以,君临晚如果和寒曦邪在一起,正好一石二鸟,始终利大于弊。
“若是寒曦邪备齐了粮草呢?”宫睨城望着太傅又问。
“……趁对方还未来得及备齐,速战速决。”
“是吗?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