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曦邪皱眉哼了一声,让君临晚回神抬头望了他一眼。
“疼?”君临晚喃喃的问了句,在寒曦邪皱眉望过来的时候再次低头,这次倒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出错,并很快擦好药的将对方手放下。
“你该回去了。”寒曦邪望着开始把自己身上银针拔掉的君临晚说。
“我说了会救你。”君临晚不为所动的把银针依次取下来放好。
“你应该救的不是我,而是椒图城百姓。”寒曦邪的话让君临晚动作一顿,却依旧低头认真的拔着银针放好。
“救你便是救百姓。”低声说出这句话的君临晚,换来的是寒曦邪一阵沉默,这让她动作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放好。
“若是我输了呢?”寒曦邪望着君临晚,目不转睛的不容错过一丝细节。
“那便是命。”天下落入宫睨城之手,是福是祸全凭那人心性,如果事情真走到那一步,也早就与他们无关,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肯定已经死了。
这样想着的君临晚,将卷好的银针包袱握在掌心,抬头望着寒曦邪一脸的淡定。
“……”寒曦邪没说话,想着让这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可心怀慈悲收容了那么多难民的她,除了寄托他人又能如何?她没办法牺牲那些无辜,就算愚昧,就算冲动,就算人心不古,她却终究舍不下。
这样的她,如何能够在这乱世里保全自己?若非如此,这天下当有她一席之地才对,偏偏……,定睛望着君临晚,寒曦邪心中忍不住划过一声幽幽叹息。
“如果你不回去,就给那边捎个信吧!”寒曦邪说。
“已经留书了。”就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交代好所有事情,现在还没有问题,说明爹爹他们处理的很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寒曦邪摇摇头,让君临晚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伸手抓着君临晚的手往身前一扯,君临晚便一个不察的凑到了寒曦邪眼前,可以听到君临晚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寒曦邪凑到君临晚耳边,呼吸轻抚耳畔的惹来两颊红晕,跟着就听见一声如风呢喃。
“给魏云写封信,让他……”寒曦邪说了什么,让君临晚好不容易才聚精会神的听懂,细细想了一阵才明白的瞪大眼睛。
“明白了?”寒曦邪似笑非笑的往后退,继续靠在床上望着眼前的君临晚。
“是你让睚眦城发兵的?”不答反问的望着寒曦邪,细细想来也只有如此了,不然这人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君临晚愕然望着眼前那张嘴角带笑的脸。
“做决定的是风卿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寒曦邪只是低声陈述。
“是你让他不得不做了这个决定,不是吗?”君临晚往后推开的皱眉望了寒曦邪一眼,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的一派平静。
“我没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寒曦邪如是回答,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君临晚挣脱了他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但这么做的好处最多。”笃定的陈述,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怀疑,君临晚居高临下的望着寒曦邪,而后者只是笑了笑的并未应声。
看寒曦邪不说话,君临晚也不再多说的拿了东西转身走出门,望着君临晚背影消失在门后,寒曦邪微微皱眉的抿了下嘴,早些时候强压下去的咳嗽止不住喷口而出。
慌乱抓起一旁手巾捂住嘴,好不容易止住的时候,他望着手巾上的血色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的就着手巾把嘴角擦拭干净,再把手巾折好,藏住上面的血色后,把手巾丢到了一旁需要烧掉的废物篓子里。
看来,这事情是瞒不了多久了,寒曦邪在心里这样想着,而事情也正是如此。
“你说的是真的?!”收到消息的左
太傅眼睛一瞪,在看到来人点头确认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
“好!很好,哈哈哈哈!”左太傅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还以为要花些时间才能办好,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是可惜了那些人,竟是有去无回的才能完成任务。
“太傅何事如此高兴啊?不如说来也让本王高兴高兴如何?”宫睨城突然进门,吓得屋子里的黑衣人一阵哆嗦,而左太傅的笑容也跟着僵在脸上,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的拱手打了个招呼。
“主上万福,又是通传一声便是,怎好劳驾屈尊寒舍,微臣惶恐。”
“这不是怕太傅忙着没空嘛!所以本王就自己来了。”宫睨城笑着说完,然后径自走到主座拂袖落座,把屋子里的人来回扫了一眼。
“主上体恤,是万民之福。”左太傅恭维的说着,同时又弯腰行了个礼,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也跟着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