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点时间,君临晚悠悠转醒的眼珠流转,似乎还有些茫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视线聚焦,这才发现大家都围在眼前,表情各异的似有古怪。
嘴巴张了张,结果沙哑的说不出话,还拉扯着有些疼痛,这让君临晚苦痛的扭曲了表情,同时也让阿林扒开白一简和风卿崖,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回来,而白一简已经小心翼翼的把人半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之前说的什么授受不亲,现在看来倒像是个笑话。
只有风卿崖,始终身姿挺拔的站在一旁,望着白一简和阿林忙碌的照顾君临晚,好不容易等人清明一些之后
,他才低声的问了句。
“君儿,你受了伤,还记得吗?为了救步清廷,让刺客划了一刀。”风卿崖的解释,让还有些虚弱的君临晚抬头望着他,面色还有些惨白的静默了好一阵子,就在众人疑惑她是否听懂的时候,突然听得她问了句。
“我在哪?”望着风卿崖,虽然脸色不好,嗓音也还沙哑干涩,但君临晚的眼睛却闪过一抹幽光,放在被子里的双手也不觉紧握成拳。
“睚眦城。”看君临晚开口,风卿崖松了一口气的如是回答,对于君临晚脸上一闪而过的安心表情,感到欣慰的同时,内心忍不住也有些五味杂陈。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担心的不是自己安危,也不是自己身份是否已经因为受伤暴露,甚至没有询问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唯一关心的,是自己所处的地方,就像他和白一简之前担心的一样,君临晚在意的始终也只有这一件事情罢了。
这样的认知,让风卿崖觉得心情十分复杂,因为,那本不是君临晚应该担心的事情。
“谢谢。”君临晚望着风卿崖,由衷的表示感激。
“君儿,你谢他做什么?明明就是我救的你。”被忽略在旁的白一简,没好气的说着,换来君临晚满是歉意的眼神。
“对不起……!”望着白一简,心情同样复杂的君临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这对君临晚来说是不得已,对白一简来说,却是毫无疑问的欺瞒和背叛。
“干嘛啊?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看君临晚表情愧疚的样子,白一简反到安慰起对方来,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的让君临晚忍不住安心的扬起嘴角。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风卿崖的说
话,让君临晚转移注意力的望着他。
“谢谢!”君临晚由衷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想着要不是风卿崖,她估计也没办法那么快的顺利离开蒲牢城,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已经落在了步清廷手里,到时候会被怎么利用,她连想都不愿去想。
“我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你说谢谢的。”风卿崖好笑的望着君临晚,见对方没有接话,只是有些无奈的望着自己,这让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气。
“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我们晚点再说。”风卿崖说着望了一眼白一简,后者听得皱了皱眉头,然后抿着嘴眯起眼睛。
“谢谢。”感激风卿崖的宽容,君临晚望着对方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能说什么好,这一次,风卿崖只是笑了笑的没说话,然后转身带着山隐走了出去。
“主上,您不打算告诉君公子吗?”跟在风卿崖身后的山隐有些费解。
“告诉她什么?”风卿崖不答反问的望着前方。
“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毕竟,她已经昏迷半个月,这半个月……”山隐的话还没说完,风卿崖已经停下脚步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主上?”望着突然停下的风卿崖一脸疑惑,山隐眉头微皱的喊了声。
“我说不出口。”风卿崖喃喃的说着,然后抬头望向远方。如果让君临晚知道,她当初的一番好意,最后却酿成了一场灾祸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一个把他人事情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人,那样的事情,要他如何说得出口?
“为什么?”山隐不懂。
“……”风卿崖没有回答,只是望了一眼自己离开的方向,也就是君临晚休息的地方,抿着嘴皱眉,跟着转身走了开去。
“主上!”山隐紧跟在后的离开,搞不懂主上到底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就是实话实说吗?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