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边防图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人偷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陆溟面露狰狞的抓着桌角,差点忍不住把桌子掀了。
边防图,承载了整个狻猊城的太平,结果却被人偷走了,而负责看管的兵部,连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都不知道,甚至直到今天才发现,如果不是因为他下令彻查,是不是就没有人知道了?等哪天狻猊城被人无情横扫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还蒙在鼓里?
“来人!把这没用的东西给我抓起来拖出去斩了!”陆溟恶狠狠的大喝,听得兵部尚书鬼哭狼嚎一样的求饶,一旁的陆岑也忍不住开口。
“主上,现在不是追究李大人的时候,边防图被盗是大事,得赶紧把边境将领召回,然后更改部署才是当务之急。”陆岑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和陆溟一样想要把眼前的兵部尚书就地正法,却又不得不顾及事情的轻重缓急。
“召回来?你知道要召回哪一边吗?还是全部?你以为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陆溟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陆岑一眼,然后扭头望向地上跪着的兵部尚书。
“现在就算想要更改布防,也得知道原本部署情况,没有了边防图,要如何迅速做出判断?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通知各边境守将,加强防范的同时重新部署,然后将布防图送回王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事发的时候进行有效的判断。
陆溟说着揉了一下太阳穴,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把将领召回,结合实际再判断定夺的事情,如今却只能交给各地自己看着办,这期
间不出事还好,若是盗走边防图的人居心叵测,那狻猊城恐怕毫无招架之力,重点是,偷走的人是谁?
之所以现在才发现边防图不见,是因为要彻查清雨失踪的事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王城的城防图上面,会忽略边防图也无可厚非,可是本该被盗的城防图依旧安在,那……
清雨到底是怎么被带走的?边防图又是谁偷走的?是否都跟君临晚有关?如果是,为什么城防图会被留下?是故意?还是他想多了?盗走边防图的另有其人?
越想越头疼的陆溟,再一次狠狠瞪了一眼给他惹出这么大麻烦的兵部尚书,态度决绝的叫人进来把兵部尚书押进了大牢,同时也派人休书送到各地,假借蒲牢城的继任大典,以加强防御为由,让各地开始重新调整部署防护。
也因为这件事情,原本针对清雨始终的彻查被搁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突然被抓的兵部尚书身上,虽然对外是说王城的城防图被盗,以至于囚禁在王城地牢的犯人被救走,所以要问罪,但当事人如陆溟去十分清楚。
边防图被盗等于整个狻猊城大开门户,现在发现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晚,盗走边防图的人是谁,让陆溟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本以为那场早已预见的纷乱,狻猊城会是最后遭受波及的地方,现在看来,恐怕是他太天真了。
蒲牢城的继任大典,到底是场鸿门宴,还是一个迷惑人心的诱饵,陆溟突然之间不那么确定了。
“公子,快到了。”初七骑马上前,望着坐在马背上打盹的君临晚低声说了句。
“嗯?”君临晚茫茫然的抬头,顺着初七的视线望向前方,远远的果然看到有城墙,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就犯困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君公子,你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如进马车里休息一阵如何?”同样看到城墙的魏云,骑马退下来正要通
知,结果却看到了君临晚毫不掩饰的劳累模样。
“魏将军有心了,等进了城再休息也不迟。”君临晚望着魏云笑了笑,并未答应乘坐马车,因为那马车里坐着陆九九和花奴,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便。
“虽然看到城墙,但是道路迂回,怕不是还得花上一点时间。”魏云好心提议,但君临晚望着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一路上都是骑马,这会儿也没必要娇贵,虽然劳累,但是免了不少麻烦,在麻烦和劳累两者之间,她很自然的选择了后者。
“魏将军,你就别再提他操心了,只会好心当成驴肝肺。”花奴突然拉开车窗,探出头来望着魏云喊了一声,同时瞪了君临晚一眼。
这一路上公主殷勤,结果这君临晚却处处回避,说好听是君子风度,为的是公主名节,可是说一千道一万,在她看来不就是赤果果的拒绝吗?他一个流民出身,说不定都是靠脸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有什么资格嫌弃她家公主?简直不识好歹!
“花奴,不得无礼!”马车里的陆九九喝了一声,却并未露面。
“公主,前边已经看到城墙了。”听到陆九九说话的魏云,适时的汇报情况。
“知道了。”言简意赅的陆九九,这两天显得十分冷淡,而花奴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君临晚身上,让后者觉得有些冤屈,却也无可奈何。
魏云看马车里安静,在花奴没好气的把车窗甩上时,也跟着收回视线,然后望着君临晚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跟着踢了一下座下马匹又走到前面去了。
暗自叹了一气的君临晚,慢下速度的退到了队伍后边。
“公子!”初七喊了一声,让君临晚回神,然后顺着对方视线向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魏云的人跟在后边,竟然有四个之多,像是防范什么似的让君临晚看得失笑。
还真是,尽忠职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