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城里,寒曦邪支着头靠在椅子上,一副困乏的模样,流敖走进门,犹豫不决的皱了皱眉头,最后抿着嘴正要离开,突然听得寒曦邪问了句。
“什么事?”头也没抬,像是梦语一样,寒曦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让流敖回头望着他,然后转身上前两步走近。
“有消息传来,睚眦城的风城主亲自去了蒲牢城。”流敖说着偷偷向寒曦邪,果然看到对方眼一瞪的抬头,最后微微皱眉的眯起眼睛。
“风卿崖亲自去了?睚眦城的人就没阻止吗?”寒曦邪沉声询问,流敖如是回答。
“温太师死谏,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流敖说着在心里叹了一气。
“连温饶都没办法阻止吗?”寒曦邪显得有些惊讶,随后表情沉凝的暗自将手紧握成拳,低头若有所思。
“风城主力排众议,甚至说服了温太师,最后终于成行。”流敖也没想到,风卿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参加蒲牢城继任大典的,怕不是只有他一个城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服的理由是什么?”寒曦邪抬头望着流敖问。
“风城主似乎笃定能够从蒲牢城全身而退,甚至为此和温太师打了个赌。”流敖说着偷偷望了一眼寒曦邪,看对方只是皱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他又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事情有变,风城主将听从随行安排,自保回城,同时接受百官建议,娶亲立后。如果事情无碍,众大臣日后将不能再质疑风城主决定,只能谏言。”流敖的话才说完,就听见寒曦邪哼了一声。
“还真是一场豪赌啊!”这样的风卿崖,竟然还有脸说他吗?寒曦邪说着冷哼,让流敖觉得有些奇怪的抬头望了他一眼。
“之前让你盯着的人呢?可有动静?”寒曦邪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让流敖急忙回应。
“醉香楼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不过……”流敖说着皱眉
,在寒曦邪皱眉的同时,又跟着说了句。
“瑚玉最近在查阿林的底细,似乎,有些眉目了。”说到这里的流敖,眼中有些疑惑,就像他不知道瑚玉为什么要去彻查阿林一样,主上为什么会让他盯着这件事情呢?
“是吗?醉香楼那边和鸱吻城可有联系?”寒曦邪眉一挑,注意力还在香雪那边。
“目前没有,不过,人都开始往八郡守那边撤,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转到鸱吻郡去。”如果是的话,那蒲牢城就更危险了,八郡守和蒲牢城中间隔着一个赑屃城,而赑屃城又是中立,如果蒲牢城的继任大典事变,然后和鸱吻郡一起夹击赑屃城。
到时候再加上囚牛城,八郡守危险不说,狻猊城还很可能被孤立,时机都被鸱吻城给抢去了,实在是对他们很不利,难怪主上要放任狴犴郡。
流敖在心里这样想着,没有留意到寒曦邪的眉头越皱越紧,同时问了句。
“十三那边有消息吗?”
“还在狴犴郡没回来,要叫他回来吗?”流敖想到一直留在那边的十三,想想也该是时候了。
“不用了,让他直接去蒲牢城吧!会派上用场的。”寒曦邪低声说着,流敖虽然有些讶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是。”转身准备走出去之前,流敖回头望着坐在位置上陷入沉思的寒曦邪皱眉,心里疑惑甚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外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这城池里的事情也从未停歇,听说最近周定阳和丞相走的很近,也不知道是在算技术什么,要是再发生类似先王的事情,流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内忧外患,也不过如此了。
与此同时,远在狻猊城的陆溟也同样有些头疼,特别是在兵部尚书前来汇报的时候。
“你说什么不见了?”陆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十天来,没有找到清雨的事情,加上陆九九偷跑的事情,本就惹人不快,如今
他又听到了什么?
“微臣知罪!”兵部尚书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还是让陆溟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砸了出去。
茶杯碎裂一地,兵部尚书打了个机灵的急忙趴到地上,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在陆溟的怒吼声中不停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