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明按照自己预想的发展,为什么君临晚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利用工部的学堂自然是好事,但工部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这种事情?就算像以前一样制作花名册,然后由工司营统一管理,但是没有家眷做保,谁敢保证那些学成的人不会逃跑?
还是说,寒曦邪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放弃这么有利的条件,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冶炼锻造的技术一旦被公开,对谁最有利呢?
脑海里不由得闪过鸱吻城三个字,可是,鸱吻城不是已经得到冶炼锻造的技术了吗?既然如此,寒曦邪这个时候公开,对鸱吻城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那对谁来说有意义呢?
君临晚越想越觉得头疼,于是忍不住深深一叹的低头望着自己捣鼓了半天,却一点进展都没有的研药工作,不由得摇头把东西放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在这里伤脑筋也没有用,只要能够让那些流民多点机会改变现在的生存状况,对君临晚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以后会有的后果……
想到这里,君临晚突然忆起自己还有一件没做的事情,于是急忙低头从怀里翻出萧禹交给她的东西。
最近事情太多,她都忘了还有这件事情了,想着萧禹说过看完就烧掉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内容,一直这样带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当君临晚看完信笺上的内容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只是随口说说的事情,竟然会有这样惊天的结果,却足以解释所有事情。
那些原本想不明白的问题,如今答案却有些呼之欲出的让君临晚心情激荡,甚至是不知所措,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能马上去佐证。
而就在君临晚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暗门开启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急忙
把信笺捏在掌心,然后有些慌张的望着从暗门那边走来的寒曦邪。
“主上!”君临晚匆匆喊了一声,让寒曦邪抬头望着她微微皱眉。
“你在做什么?”将神情有些慌张的君临晚打量了一阵,寒曦邪低声询问。
“没什么,就是捣鼓一下药材。”君临晚说着扫了一眼桌面摆放的那些物件,而寒曦邪顺着视线也看了个真切。
“有事,要出去一趟。”寒曦邪如是说着,然后越过君临晚走到窗台附近。
“去哪?”听说寒曦邪要出门,君临晚急忙拿了披风跟在后面,同时小心翼翼的把信笺藏进怀里。
“公子府。”寒曦邪说着跃出窗外,让君临晚看得一愣,却还是紧跟了上去。
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去公子府?不是说事情平稳之前都不会轻举妄动吗?还是说秦管家他们已经回来了?那白一简是不是也回来了?可寒曦邪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就不怕被人看出来吗?
君临晚在心里嘀咕着,并很快的就跟着寒曦邪抵达公子府,避人耳目的穿过走廊之后,两个人站在了后院的假山前。
“主上!”早已恭候的流敖,看到寒曦邪出现的时候喊了一声。
“流大哥?”为什么身为寒曦邪贴身侍卫的流敖会在这里?君临晚觉得有些奇怪。
“人呢?”没有理会君临晚的惊讶,寒曦邪望着流敖低声询问。
“已经在屋子里候着了,不过……”说到这里的流敖面有难色,望着寒曦邪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走近假山深处的寒曦邪,头也不回的随口问了句。
“这个,主上还是自己去看吧!”流敖说着叹了一气,让寒曦邪眉一挑的回头望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只有君临晚,始终搞不清楚状况的跟在身后,一肚子的疑问挤压着让她忘记了早些时候还
在意的事情。
等三个人穿过密道走出来的时候,君临晚所有的疑问似乎也都有了答案,特别是她被冲过来的人影抱了个满怀的时候,惊讶在君临晚脸上蔓延,最后变成了愕然的一声。
“小石头!”
“君哥哥!”小石头的嗓音依旧有些厚重,但比早些时候又清亮了一些,越来越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明快。
“你怎么在这?宋公子呢?”他不是跟宋观在一起吗?君临晚好奇的推开小石头,打量对方的同时,也忍不住问了句。
“我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宋观,望着君临晚应了声,然后望向站在原地的寒曦邪微微一笑。
“你晚了。”寒曦邪望着走近的宋观淡然陈述,而后者只是笑着,然后在君临晚惊讶的视线下衣摆一甩的跪到了地上。
“早民宋观,参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