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开山的事情会被交到寒曦邪手上,要是因为满朝文武极力推荐,加之又没有人敢接手,早期事故的处理又忙的不可开交,找了一年也没能找到的开山人才,已经影响到的锻造贸易,还有灾害造成的国库空虚。
总之,去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看山的事情变得不容放弃,最后就全都推到了寒曦邪身上,毕竟他是大公子,就算是要轮,也只能先轮他。
寒厥一开始并没有同意,是寒曦邪应了下来,他才做的顺水人情,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有那么多算计,也没料到狴犴郡那边会同时爆发谋逆战乱,虽然明面上是让寒曦邪捡了个便宜,实际上,也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特别是在杨将军亲临以后。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传令给杨将军,不然,今日也不会骑虎难下,被丞相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也让看山的事情变得非寒曦邪不可。
可他当时若不出手,事情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善了,出现在狴犴郡的如果不是杨将军,现在的狴犴郡恐怕早已生灵涂炭,而能够回来的人,恐怕也早就……
“主上!”
一脸冷凝的寒厥,眉头微皱的靠在椅子上,直到魏秋端了杯宁神的清茶过来,他才抬头望了对方一眼,接过递来的茶水就口。
温热的茶水顺过喉咙,暖暖的缓和了早些时候在早朝上积郁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的寒厥,整理了一下心情的望着魏秋问了句。
“白一简回来了吗?”寒厥说着把被子放回了桌面。
“还没。”魏秋说着给寒厥杯子里又加了点茶水。
“还没?”明显有些诧异的寒厥皱了皱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口方向,跟着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公子身体抱恙告假,竟然无人关心是死是活,只想着怎么把看山这个块大石
再压上去,就像是怕人不知道他们那点昭然若揭的心思似的,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啊。”咬着牙,寒厥目光深冷的握紧了手上茶杯,换来魏秋的一眼淡视。
“主上,杯子要拿稳,茶才不会洒出来烫了手。”魏秋说着拿过一旁丝绢,轻轻的在寒厥手上擦拭而过,那话中有话的样子,听得寒厥扭头望他。
“现在是本王没拿稳吗?是这杯中的茶水自顾自沸腾,已经不是本王可以左右的了。”寒厥眼神微眯,望着魏秋擦拭过的地方,表情嘲弄的笑了声。
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如何抉择?若是大势所趋,他能选择的不过一个,可这个位置上能做的人,除了要有势力,还得有实力,不然,也只会成为另一个椒图罢了,如此一来,他能选择的也同样只有一个,只是这样一来,在担心外敌之前,恐怕还得先担心内乱。
不管他怎么选,结果最终都是好坏参半,而今的局势,哪里容得下这种疏失?这上邪有八城,如今新旧更迭,怕不是终有一乱,就不知是乱在谁手上罢了。
而让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主因,恐怕……
这就是因果了吧!就像那个人说的,还真是一语中的啊!寒厥表情嘲弄的冷着脸,就算不愿承认,但这一切,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主上?”看寒厥表情变得有些冷酷的发起呆,魏秋忍不住在旁喊了一声。
“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一阵吧!”看寒厥回神望着自己,魏秋不由得低头由衷的说了句。
“现在是歇息的时候吗?”语气自嘲的寒厥,拿过一旁的奏折翻阅。
“庄微贤的动作倒是快啊!继任的人已经提上来了,难怪刚才在大殿上,丞相会不依不饶的催促开山的事情。”寒厥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折子,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魏秋。
“看来,庄大人是早有准备。”魏秋望了一眼寒厥手上的折子,似乎并不惊讶。
“怪只怪户部尚书位置突然空缺,丞相又不想便宜他人,不然还能有个人和庄微贤争一下,现在这样,事情怕是已成定局,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了。”寒厥说着大笔在折子上一挥,旁边的魏秋也同时把御印递了上去。
“至少能太平上一段时日。”魏秋不置可否的低语,让把盖了印的折子放到旁边的寒厥抬头望着他。
“只有一段时日是不够的。”语重心长的回了这么一句,寒厥表情沉凝的望向门外。
听到这话的魏秋并没有回应,而是走到旁边往火盆子里添了一些炭,在他看来,太平日算一日,但主上想要的,恐怕是另一个盛世百年,那样的未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遥远,能陪着眼前人走上一程,也就足够了。
“等白一简回来了,让他到我这来一趟。”收回视线的寒厥突然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