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也没有别的可以说的,她并不擅长做这一类的事情,何况她也并不觉得对于张老二来说续弦是个好选择。或者是说,对张小安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吧,也不急。”张老三似乎很惋惜这个兄长,接连叹了好几声。
“对了,爹,你刚才是给二伯了一些东西是吗?”张春晓记得张老二提回去的那一个大纸包,于是开口问道。
“对啊,给了他一些银子,还有点生活需要的东西。”张老三说道,面色仍旧是担忧的,仿佛在担忧自己兄长的生活。
张春晓点了点头,略微沉吟。她知道那些钱也没多少,其实也没打算想要找张老二或者张小安去讨要。只是不知日后张小安知道了会怎么做。
如果真的他们不能支持两个孩子上学的话,或许她应该做些什么。
“爹,娘,你们说办学堂可以吗?”张春晓想了想,忽然用十分冷静的声音冷不丁地说道。
“学堂?你能找的见地方吗?还有先生也不好请,学生们也不好找,这就已经不是很容易了,你更别提管理了。现在,你还有精力和功夫去管理这个学堂吗?”张老三笑了笑,对张春晓颇为无奈似的说着。
的确,张春晓现在正忙着酒庄的建立,有的时候绣坊都忙不过来,全权交给晴和打理,更何况再加一个学堂?
刚刚提起精神的张春晓一下子又泄气下去,看来,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做什么了。
“不过,也不一定说是不可以,除非你能找人帮你,”张老三见自己的话让女儿有些气馁,不忍心一般,接着对张春晓说道,“只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人帮你,确实是比较难的。”
张春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
明白了,转身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东厢房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见张春晓郁郁寡欢地回来,崔忠华坐直身子,有些紧张似的开口问道,“看你脸色实在是不好。”
“没什么,只是刚才给我们家送柴火的那个,是我二伯家的堂弟。”张春晓摇了摇头,对崔忠华实话实说道。
崔忠华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对张春晓问道:“你二伯家,是害死你奶奶的那个人家吗?”
“那只是我原来二伯母的事情,这些跟他们没关系。我这个堂弟人还是不错的,”张春晓急忙解释道,眉头紧蹙,仍旧是愁容满面,“他从小好学,很老成,只是因为这一系列事情,家里的情况大不如前,不能供他读书了。他就只能出来干活,还好发现的早,应该明天就能重新上学去了。”
“那既然都解决了,你怎么还是这幅表情?”崔忠华总觉得事情仿佛没那么简单一样,皱起眉头继续问道。
张春晓摇了摇头,果然说的话印证了崔忠华的猜想:“并没有解决啊,如果二伯的家境仍旧没有改观的话,总有一天小安还是要出来做活儿的。这样的话,他们家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你想要怎么解决?”崔忠华问道,一本正经地说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都懂,二伯家里的田还是可以种的,他的事情不用担心,至于我那个堂弟,小安还有小宁,”张春晓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犹豫,仿佛还是怕崔忠华会跟自己的父母打击自己一样,尽管她知道崔忠华可能会跟他们的想法大不相同,“我打算,干脆将几个零散的私塾凑起来,成立一座学堂,供附近几个村镇
的孩子读书,这样的话都可以解决了。”
“所以,你在烦恼什么?”崔忠华接着问道。
“学堂设在哪里,怎么管,谁去管,先生怎么聘请,学生怎么招,学生要是离得太远住在这里的话,该怎么解决……”张春晓沉吟一会儿,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然而越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才发觉这实在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也要动用更多的人来去完成这件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难的。”见张春晓不再说话了,崔忠华才点了点头,摩挲着下巴,仿佛理解张春晓的为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