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人去找她,但是就是杳无音讯。田美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就仿佛没有了这个人一样。
得到了所有的消息都是查无此人,张春晓忽然有些懊恼。当初如果她也好好跟田美美说话,似乎现在也就不是这一种局面了。她独自坐在绣坊的大堂内,捂着几乎疼得炸裂的额头,似乎只想安静一会儿。
这些天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想再折腾下去,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自己待一会儿。
她捂着头,一个胳
膊肘支撑在柜台上面,闭着眼凝神屏息,似乎已经将所有的烦恼和疲累置之度外,但是眼角眉梢还有显眼的倦意。
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人轻轻走了进来,坐在柜台另一边。他仿佛轻轻叹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披了什么。
“谁?!”张春晓猛然惊醒,却见来者是崔忠华,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她低下头,继续用手撑着额头。
“外面这么冷,你还大开着门,也不怕着凉。”崔忠华似乎有些埋怨地说着,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关心。
然而张春晓浑然不觉,只是轻轻吐了一口气,将身上那件带着崔忠华体温的衣服拿了下来,递给崔忠华道:“你穿着吧,我不冷。”
“你还跟我见外吗?”崔忠华紧锁着眉头,语气有些严肃地问道。
张春晓刚想要不情不愿地披上的时候,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里面带着几分不敢相信,仿佛不相信什么事情是他做的一样。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崔忠华被她这幅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似乎并不想这么被她看着一样。
然而他这幅反应,落在张春晓的眼睛里面,就成了心虚。张春晓凑上去,狐疑地看着他,最后则冷静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你?”
“什么?”崔忠华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外面那些流言,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张春晓则冷声问道。
崔忠华没有想到张春晓会这么问自己一般。他也在查到底是谁说了这些留言。因为陈文杰曾经跟他提过关于陈家的留言,陈文杰曾经让县令帮忙压下去,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似乎没想到张春晓会
怀疑到自己身上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有证据吗?”崔忠华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
“我没有证据,但是知道陈文杰给县令写信要求撤了历清子的官职的事情,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张春晓直直地看着他,语气仿佛在冰水里浸泡了一边,说出来都带着三分凉意,“我没有证据,但是你也别怪我,我没办法不怀疑你。”
“我明白了,”崔忠华似乎无奈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还有不可置信,“所以,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我没办法,”张春霞摇了摇头,貌似很无奈地说着,“我也不想,我也不想以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崔忠华心里是浓浓的悲哀和失望,他没想到自己为了张春晓,掏心掏肺做的事情,到头来还成了自己的不对。
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绝望,他自己心里最在意的人,到头来竟然是这么认为他的。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个结果,都比想象的要难以接受。
“对不起,但是因为你,我失去了我最得力的助手,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最后得一个这样的结果。”张春晓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几次张嘴都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似乎是怕自己说出来的会更加伤人似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对于崔忠华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她,现在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你想要助手,我都可以给你,要多少有多少,你为什么非得要纠结这一个?你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人,如此怀疑我吗?”崔忠华的语气里面是浓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