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唐观棋?
何渡归蓦然想起这段时间见到的唐观棋。
偶然碰到她,她都还是以前的样子,穿得普通,出校门也只见她走路,未见有车接车送。
和他交流的时候,也并不怎么主动,上次篮球赛,他以为她是来找他的,但结束之后完全不见人影。
但那天听说校基金会的委员们来观摩了篮球赛。
委员…应铎。
何渡归猛然意识到什么。
应生可能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否则区区一场篮球赛,有什么看的必要?
想起上次拿篮球砸了她之后,她再都没有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过。
他以为是她终于死心了,还得意了很久。
虽然免费的不错,但他不想和哑女搅到一起,他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就把她甩掉了。
但此刻,看着光鲜亮丽又尽量低调的唐观棋。
他第一次忍不住去想,会不会……唐观棋并没有想跟着他?
此刻的唐观棋如出一辙的低调安静,周遭气氛之间,依旧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的感觉,只听众人调笑。
和她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的样子一模一样。
何渡归整个人好像踩在万米高空,正在往下迅速下跌。
这一刻,和唐观棋相处的所有细节都流过眼底。
她总说给他带的东西是钟家让她带的,他一直都只当她找借口送东西给他。
她加入拉拉队,却没有和他产生一点交集,反而和周竹文瑞贝卡走得很近。
她那边主动让人去提出解除婚约,甚至那边还拿出了足够让他们点头的利益。
何渡归此刻终于意识到事实与认知分裂的地方。
会不会,唐观棋从头到尾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只是他认为对方攀附他,因为他身体健全,家里还有钱,她最好的打算就是攀着嫁给他,否则就要去嫁残疾人?
但这个事实隐隐约约浮现的时候,何渡归只觉得像针在疯狂扎他全身,嘲讽他是小丑。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他浑身紧缩,难以接受。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事实,哆哆嗦嗦开口和旁边的同事说:
“但她哑的…”
同事立刻露出看傻仔的表情,想避开敢在这里说老板娘坏话的傻仔。
这么蠢,千万别惹到自己身上来。
同事上下扫视他,眼神嫌弃:
“应太事故意外失声,应先生情比金坚没放弃,而且听董秘说已经开始好转,所以才来参加团建,肯定不久之后就可以恢复了,人都会有生病的时候,你说话不用这么刻薄吧?”
何渡归耳边嗡嗡地响。
想到上次校友聚会。
唐观棋在大家说找到什么工作的时候沉默寡言。
他以为她没找到工作,当时他自恃拿到了Y资本的offer。
想她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毕竟她哑的,还当众把她拉出来审判嘲笑她。
但她一句都不说,只是拉住周竹文,让周竹文别和他起冲突。
他当时还大炫特炫自己拿到了Y资本的offer,在餐厅里指指点点后辈的简历。
自觉自己是在场的人里爬得最高的。
何渡归的手都开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