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默了片刻,又冷然的睨她一眼,适才出了院子。
他径直往后庭的禁闭室里去了。
帅府易主,改名换姓,装潢陈设都动了一动,却唯独这血污满布的禁闭室不曾动过。
沈要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啊啊、啊……啊……”
甫一打眼,却见那受刑的卫兵赤着一身烂肉,下身也鲜血淋漓了。
沈要目无波澜,只面不改色的问道:“你们竟敢压藏炭火?不知道那是我派人送进西院的?”
那卫兵奄奄的呻吟了几下,忽又吐出来一口带血的唾沫,道:“我呸!谁他妈说过……那是、是你送来的炭火?那分明是二少爷着人送来的!”
“梁耀?”
——怎会是他?
“就是二少爷……二少爷着了个小厮把炭火送来,说是……咳、说是让我们夜里烧炭盆取暖用!”
那卫兵一面说着,一面龇牙咧嘴的笑道,“怎么,是那臭婊子陪你睡了?所以你就赶着上趟的跑来替她出气?你就是贱狗!她就是狗日的!”
沈要眉目一沉,只信手掂起了一条铁鞭来。
“可惜这里没有烙铁,不然,我会把你的嘴烙死。”
说罢,便只听得疾风一啸,那铁鞭便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那卫兵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沈要置若罔闻,眉眼也冷淡,只一鞭一鞭的砸下去、砸下去。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那卫兵终于叫不出声了。
沈要于是蜷起铁鞭,更居高临下的挑起了那一张血泪模糊的脸来。
“骂我可以,骂她不行。”
那卫兵倒吸一口冷气,又将死未死的咳了一声。
却见他卯足了气力,竟兀的破口道:“萧——子——窈,臭——婊——子,狗——日——的!”
沈要目色一沉,眼中杀意决然大盛。
只一瞬,他便冷厉的飞起一脚,正中那卫兵的肚腹!
那卫兵果然暴咳一下,舌头也不自觉的吐了出来,沈要一瞬不瞬,只劈手一把捏紧了那一片肉去。
“拿刀来。”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旁有人顺势:“——沈军长,请!”
沈要信手拈来。
他只寒寒的旋了一下刀刃,忽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早知道,我便不浪费时间打你了,她该等急了。”
话毕,手起刀落,血如长虹,飞溅四方。
沈要只轻飘飘的丢下了那一片舌肉。
又转身,再问旁人道:“我的脸上弄脏了否?”
“略有些血渍……”
沈要有些不耐。
他便退了出去,更在门外的龙头下拘了一捧冷水,只哗啦啦的泼在了脸上。
洗过了一遍,又怕不足够,残着血渍不干净,她不喜,便再洗一遍。
便将一张脸洗得冰凉。
他正抹一把脸,便听得人声道:“沈军长,请、请问……此人要如何处置?”
“牵几条狗来,接着之前的办法便是了。”
那人不寒而栗的应下了。
沈要有些想回小白楼去,却又不得不思忖起来。
——梁耀此人,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