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和地方的矛盾就在于此,有一丝摩擦都会被不断放大,但若做得好绝不会夸。
待听到霍忠说段晓棠带着人连挑了十余个匪寨,到他离开时,只有十来个轻伤,养一养就能好。
李君璞知道霍忠绝无可能欺瞒,但战果着实有些惊人,难怪范成达满面红光走路带风,“若运气好,说不定能全甲兵而还。”
从古至今,没有几个将领能做到。
别说剿匪的活计轻松,有的是人在这个坑里栽了,搞得怨声载道。
白秀然听说林婉婉回长安,哪怕待嫁,也带着出门必备行李——白湛过来了。
林婉婉比霍忠还不如,只知道打得很顺利,没有死人。
这正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细节可以等段晓棠回来再问。
赵璎珞心疼林婉婉,“看这一趟辛苦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戚兰娘:“这几天好生补一补。”
林婉婉摸着眼睛,难以置信,“真的吗?”
“嗯,”白秀然点头,“颜色不重,我待会让人送些助眠的香药来。”
白秀然不明白,段晓棠在军中怕外伤暴露身份,但祝明月和林婉婉最害怕的居然是失眠和脱发。
从腰间荷包中取出妆镜,递给林婉婉。
林婉婉将小镜子正对着眼睛,微微青黑的眼下照的清清楚楚。庆幸道:“幸好不重,好好睡两天,再搽点粉就行。”
将镜子合上,递还给白秀然。
白秀然将要接过时,林婉婉忽而想起什么,猛地将镜子收回来,再度打开。
将镜子放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自己的脸和五官清晰显露其中——这是一面玻璃镜。
林婉婉急道:“镜子哪来的?”
白秀然:“徐家送来的聘礼,有问题么?”
徐家送来的聘礼,白隽只留下几件做意头,其他的等成婚时都充作嫁妆带回去。白秀然从中挑了几件有趣的带在身边把玩。
林婉婉将镜子递给祝明月,“祝总,你看看。”
祝明月不接,只微微斜着头,借着林婉婉的手瞟了一眼,脸上全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请问敲竹杠敲到朋友头上,是一种什么体验?
林婉婉和祝明月脸上的表情实在微妙,其他人纷纷凑过去瞧个清楚。
赵璎珞点评道:“照的清楚,就是小了点。”
戚兰娘:“外头镶金包玉,看着价值不菲。”
白湛向杜乔问道:“长林,是这一件么?”
杜乔第一次词穷,“应该、可能、大概、也许……”你看祝明月和林婉婉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作为兄弟,白湛不可能去仔细打探姐姐的聘礼,顶多知道中间大头的田宅聘金,总之白隽很满意徐家的识相。
这面镜子大约是记在金银顽器中间。
白湛想起当初祝明月等人筹措路资时,自己还想买下的,祝明月不卖,说不想自己做冤大头。
时至今日,冤大头竟成了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