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上午的慰问球队事宜,确定一切走上正轨后,一九九六年的工作,正式画上了句号。
吃过午饭后,金尚和女朋友李萱一起,准备好出游,年底打算去东北逛逛。
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季节,往北边走,称得上是“逆行”了,对南方来的李萱来说,尤为如此,为了说服她一起,小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这次旅游,还叫上了熟悉当地的张云鹰,以及稍微得闲的梅文辉,前者是向导,后者嘛,主要是想蹭一蹭他家的私人飞机。
走好几个地方,完全靠航班来往,确实有点不好安排时间,梅家老二的私人飞机,在国外用得比较多,国内管得比较严,而且派的上用场的时候不多,如今倒是很适合。
临行之前,小金还接到了梅逢春的电话,小表姐苦口婆心地劝说一起去参加活动,没成功。
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金老板,哪有时间登台营业?
元旦晚会没多少关注度,不值得动心思,春节晚会则比较麻烦,方桦,张鵟和梅疏影三人在元旦过后,就要去参加彩排,一遍又一遍地排练《SuperStar》,实在是辛苦。
金尚没那个时间,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年底就让自己轻松一点,都是名列“首负排行榜”的大老板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银白色的飞机直冲云霄后,透过窗口,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场景,金尚感慨万分。
记得十几年前,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有过一次春游,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入目所及,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能看得见的山,几乎全都是光秃秃的。
早些年,对环保的重视程度不够,晴天一身尘,雨天一身泥,大风天,就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森林覆盖率,绿化什么的,就不用提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温饱问题不大,就开始追求更美好的生活环境,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等词汇开始频繁出现在媒体上,咿呀学语的小孩子都知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开始,北方大地上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植树造林运动,京城本地也开始推行绿色园林城市建设,道路两旁几乎全都是杨树槐树,池塘湖泊小河边则全都是柳树。
这些年,每到五月份,大街小巷到处飘着杨柳絮,稍微不注意就是“火烧连营”。
少数对此过敏的市民更是戴上口罩,对抗一年一度的“五月病”。
森林覆盖率上来后,城里也意识到树种太单一不妥,渐渐开始改种别的。
随着耐寒长青绿植的普及,哪怕是秋冬季节,城内城外也开始多了生命的气息,水青了,山绿了。
平日里对这样的变化不敏感,在万米高空看起来,就很直观了。
心有所思的金尚,没有听清两位小表哥在聊什么,似乎在说二姑父在外东北搞了一大片地,主要种植转基因玉米,大豆之类,用于青储以及制备饲料,不是给人吃的。
关外黑土地目前利用率还不是太高,尤其是外兴安岭,兴凯湖一带,冬天土地结冰,春暖花开后,土地泥泞接近沼泽,想要充分开发,需要人力物力的投入,以及长时间慢慢改造。
另外,二姑夫张华似乎还准备在北海搞个什么冰川矿泉水的大厂,当地淡水资源极为丰富,但生态也很脆弱,能在不远的地方开发农业资源已经是极限了,估计也托了不少关系。
种地养殖什么的,金尚不太懂,老张家自己忙就行了,至于矿泉水,这玩意真做大了,是能撑起真首富的体量的。
在被问起要不要参一股,该取什么名字的时候,金尚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下,然后吐出“冰露”两个字,张云鹰笑呵呵地认同,然后转头就和梅文辉聊其他话题了。
见大家都没把这个“大生意”放在心上,小金自然也懒得多管。
卖水确实能卖成首富,这玩意制造成本低廉到可以忽略不计,和存储以及运输相关的渠道,才是开支的大头,想要做大,也是需要本事的。
说不定,张家父子的“冰露”经营不了几年就倒闭了,一度闹哄哄的“某大冰泉”,最后不也成了一地鸡毛?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下方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远方已经可以看到十分壮观的白山黑水了。
这次大家游玩的第一站,就是去滑雪,骑马登山赏雪,顺便去参观冰雕节。
长这么大,在这个季节去北方,还是第一次。
李萱的兴致就不是很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下了飞机后,恨不得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
几千公里外的首都,梅逢春挂断电话后,对一筹莫展的方桦和张鵟抱怨道:
“队长跑路,接下来,全看咱们的了。”
“我寻思着,咱们这个‘小马扎乐队要完啊!”
方桦早有所料,乐呵呵地笑着。
反正她在乐队里的事,几乎做完了,专辑《山园小梅》在冬至日发布后,就等着做完毕业设计,离队单飞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方小胖,是不是皮痒了?”
“别叫我小胖,我早就减肥成功了。”
“体重没降下来多少,叫做成功?你信不信甩开了腮帮子吃,立刻就会反弹。”
“别说得那么可怕。”
方桦吐了吐俏皮的小舌头,笑眯眯地闪躲梅逢春伸过来的爪子,一点也没有担心地回应道,
“小金的话也有道理,元旦汇演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亿万富翁了,反正他也不参加业内聚会,得了奖都不想去领。至于春晚……《SuperStar》的关键在我们三个,贝斯手登不登台无所谓,总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蹦蹦跳跳吧?他那婀娜多姿的样子,不敢看!”
“哪有,《快乐崇拜》里不是跳得很欢乐吗?”
“专不专业,外行看不出来,咱们还不懂?你这个轻微社恐的尬舞选手,就不要瞎琢磨了。”
轻叹着的方桦,看了看想要搭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张鵟,
“你觉得呢?玩票的队长,不用多指望了,如何操作,还是要咱们自己来。”
张鵟抓了抓自己的额发鬓角,有些不自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