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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身处汴梁远担忧 人离海盐再疑犹(2 / 2)

忽地,胸前被砸了一记香拳,“哼,你就会欺负人!”

赵竑想着,这要是素晓此时那把刀捅了自己,他还这能高看她几分,现在这样,他是觉得真的没必要演下去了。

“好了,叫水吧。”

素晓刚想再撒娇几句,问问有没有找别的女人之类的,可是没想到赵竑似乎兴致缺缺,并不太想和自己多交谈的样子,难道自己和他之间只剩这些了吗?从前还不是这样呢?还是说,他在海盐真的遇到了新欢?

素晓想着这些,还是披了薄衫走到门口叫了水,然后回来坐在床边,“夫君,我前几日去胭脂铺子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趣事……”

赵竑洗完身子,跟素晓说自己还有事要处理,让她先睡,然后便去了书房。

素晓这回没有拦着,她还很高兴,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是被他听进去了,以后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好处了。

赤羽本来以为今日能歇一歇的,没想到又被叫了回来。听完公爷给他交办的任务,他有些瞠目结舌,“公爷,这些……真是她和胭脂铺子买东西的妇人那里听来的?”

赵竑再次将头扣在脑后,往软榻上一靠,“你说呢?”

“史弥远让她传的?”

赵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摇了摇头,“是史弥远透漏出的消息不错,但未必是让她传出来的,说不定……”

赤羽眼睛一转,便明白了几分,第一想法就是要笑,想到了上次赵竑骂他的样子,又要忍着,“史弥远被她套话了?”

“所以要你去查一下这些消息到底有几分真。若是史弥远也察觉出她的心思,故意漏话给她,她还以为能上我这来邀功呢。”

赤羽觉得那个位子真不是人坐的,要不怎么说真龙天子呢,常人的话,谁能费那么多脑子猜来猜去、疑神疑鬼,自己就是个替主子办事的,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若是真的,公爷打算如何?”

如何?赵竑也在苦恼这件事情。通过内宅妇人之间的手帕交来获取信息、广交人脉这种事历来常见,但是赵竑没有打算用过,一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有抬举任何一个女人做他夫人的想法,自然也没有女人能以济国公府的名头出去结交,二来便是后宅没有他信得过的女人,打探消息什么的绝对没有赤羽那群手下可靠。

但是素晓这个拙劣的借口他又不得不装作相信,如果消息是真的,素晓真的愿意为了他在史弥远那里套取消息,自己不仅要继续把这个戏和她演下去,还得给她创造机会,让她多去参加一些场合……

他是真不愿意啊。再次闭上眼睛,“你先查了再说。”

漓月和宝嘉刚回到汴梁,车夫就要马上回去,漓月让他歇一晚再走,自己则写了一封超长的信去骂完颜琮。

她知道,把自己送回来肯定是完颜琮和完颜珣通过气的,可是这样的特权也只能用一次,鹿邑到汴梁的各条要路已经封锁了,除了往圣上面前呈的折子,是不会有其他私人的消息传来的,自己不能随便跟他再通信,这让漓月担心不已。

她告诉完颜琮自己会在府中好好等待他,如果可以通信,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宝嘉看着漓月好好一个叱咤疆场的女将现在搞得深闺怨妇的模样,便要拉着他出去走走。

“不行,我们才从鹿邑回来,应该在府里好好待着,出去万一真的带了什么瘟症回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漓月的话含糊不清,但是宝嘉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我不是看你太憋闷了嘛。”

“宝嘉姑娘,有人要拜访福晋。”格莹这丫头也是有点意思,遇事不直接和福晋讲,而是要先同宝嘉说明。

“什么人?怎么知道福晋回来的?”宝嘉和完颜琮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所以对这种事情很是警惕,刚回汴梁就有人不请自来,不会是扎阿那那个老东西派的人吧。

“是位什么将军,我没太记住姓氏,这是拜帖,他说了是和福晋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从圣上那得来的消息,知道福晋回来了,特来拜谒。”格莹说是记不住将军的名字,但是却将别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漓月觉得能在她和完颜琮面前露脸的丫鬟应该不是这个水平的吧,狐疑地结果了拜帖,打开一看,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格莹自然不会知晓宝嘉从朔州回汴梁这一路上的那些事情,所以,瞒着不让宝嘉知道真相的只能是这位将军本人。

“哪位将军?”宝嘉抻着脖子要过来看,漓月“啪”地一下合上了拜帖,一副深思的模样。

“怎么了?”宝嘉显然不满漓月的举动,但又不能在格莹的面前明说。

“义父找我有事商量,不太适合别人知道。”漓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让宝嘉心里起疑,但是既然是术虎高琪,自己便没有那么担心。

“那赶紧请将军去宁心堂坐着,说福晋一会就到。”宝嘉朝着格莹吩咐,然后又冲着漓月道:“那你自己去吧,有人陪你聊天,我正好休息休息,怎么走知道吧。”

漓月挑眉,郓王府好歹自己也住了一阵子,虽然最开始完颜琮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让漓月到处乱走,但是后来成亲了,她可是好好地看了看这个宅院的,毕竟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嘛。

让宝嘉说的,自己就跟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一样。

漓月走来宁心堂的一路都在想,这个人见自己做什么呢?难不成还真像自己编的借口一样,是术虎高琪叫他来的?

吱呀——

“福晋!”

门一被推开,那个粗犷而又熟悉的声音便传来了,漓月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是比之前白了些、胖了些。

“这个年,颜盏将军过得很安逸嘛。”

来郓王府要拜谒漓月的正是颜盏将军,漓月话中的阴阳怪气他是听不出来的,就笑嘻嘻道:“老娘心疼,每顿都要我多吃些。”

“不止是老娘心疼吧,听说你不是还有个表妹……”

“哎呀,不说那些,”颜盏将军像是被蛰了一般不愿提起那个话题,“听说鹿邑那边很严重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都从圣上那里知道了?”

“圣上哪会和我说,还不是从大将军那里知道的,他担心你们呢,我知道的时候还以为你们被困在了城中,想要去救你们,但是将军说,是王爷主动要求留在那救治病患的。”

术虎高琪从战场上回来,就将兵符还了回去,元帅一职也就自然卸任,所以大家还是称他为将军。

“是我们先发现的,而且,阿琮怀疑这件事情有蹊跷,不过没与我多提,都是交予余钦差办的。”漓月说到这又问,“余钦差这人怎么样?在朝中……”

“您放心,”颜盏将军突然开窍般说道:“他这人虽然有事后轴了些,但就是这种耿直才更适合这份差事。”

漓月点点头,颜盏将军接着说道:“您都不知道,派这么个人去,可是朝中多方力量共同角逐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