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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身处汴梁远担忧 人离海盐再疑犹(1 / 2)

看着宝嘉脸都气红了,漓月终于展露了笑颜。“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再和我阴阳怪气,我就接着气你,让你和我一起出门心情不好。”

宝嘉对漓月这种行为束手无策,“行了,您是主子,我怕了你了。”

“好意思说,你什么时候拿我当过主子。”漓月这句话说得没错,但是三个人这种相处模式也是真的觉得舒服,没什么不妥。

“哎,这还有纸张。

漓月斜眼看去,宝嘉将纸张铺展开来,鹿邑县没有什么好的纸张,完颜琮当初画画事用的墨也有限,从纸张背面透过的痕迹她看,漓月心里有有数了。

对阿琮,她可真是又爱又气。

宝嘉看了前面两张画,不过是江南庙会的场景,她曾经陪完颜琮四处义诊,见过这个也不觉得稀奇,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幅,“这……画的是一家四口吧,这个女人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这画是自家王爷的作品,送给的人是漓月,她说完就看向漓月,这一瞧不要紧,她再低头,嗯?

再抬头,漓月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情绪不像让自己发现,还把头别了过去。

“虽然没有五官,但是这个男人我认出来了,是我家王爷,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还有两个孩子?王爷和谁有了两个孩子啊?”

漓月猛地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宝嘉的笑眼里,她马上就反应过来宝嘉是在取笑自己,也不甘示弱。

“哼,那你就去问问你家王爷,这上面的人是谁,我也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他的人似乎不像认我这个福晋。”

宝嘉觉得今天不宜惹漓月,赶紧自己搭了几个台阶,“哎呦,这不是福晋嘛,是小人眼拙了,来,让我看看,这两个小人儿是谁呀?”

宝嘉一边说着一边偷瞄漓月的表情,见到她一直在强压自己上翘的嘴角,心里就有数了,“这不是小王爷和小郡主嘛,和他们的娘亲一样貌美。”

“哼,八字还没一撇呢。”漓月想到这是完颜琮对他们未来生活的描绘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喜悦,也有些害羞。

“哎哟,那我去哪了?”宝嘉一惊一乍道,“我怎么没有跟在身边侍候啊?”

漓月哑然,她看这幅画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现在宝嘉突然这么问她还挺不好意思的,难不成在完颜琮心理宝嘉嫁人了?

她看向宝嘉,宝嘉似乎也想到了这层,脸上浮现一片绯红,马上给自己找补,“我一定是去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去了!嗯!”

漓月看着宝嘉自己还要再肯定自己一番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又觉得伤感,“宝嘉,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宝嘉自然知道漓月问的是谁,她像是在给漓月吃定心丸,也像是在与神明签契,“不会太久的。”

从鹿邑县回汴梁的路上这姐妹两人说说笑笑,互相依靠,而从海盐县回临安的路上,有一对主仆却心事重重。

“公爷,您看您,事情办得太顺利也要想东想西,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尽管出门在外,赤羽却一直给赵竑备着好茶,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就给他送去。

“什么时候?你说呢?”赵竑吹了吹热茶,啜了一口。

赤羽马上噤声,不敢再提这个话头。然后又想起另一件事,“这马上就进城了,这一路,他们都没派人行动,不会有什么大的陷阱等着我们吧?”

赵竑自从把行踪故意透漏给素晓之后,就等着史弥远在路上对他有什么动作,可是这一路上都平平安安。到了海盐也是如此,而且差事也十分顺利,不知道是自己刚被赐了新名字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回来的一路赤羽加强了防范,也不敢有一丝松懈,包括此时在离临安城最近的一个驿站也是,看着好像赵竑只带了十几个人,但是暗中埋伏、伪装的人可是实力雄厚。

赵竑觉得身子暖过来许多,将茶碗放在桌案上,“兴许,她没有告诉。”

赤羽突然憋出一丝坏笑,“我早就说过,公爷的魅力在这,她怕是跑不了。您还一直不敢信。”

面对赤羽的揶揄,赵竑狠狠地瞪他以示还击,哪个男人愿意被说自己是用了美男计才赢的局呢。尽管赵竑是将计就计,但这也是事实。

“如果这件事一直到交差都没有横生枝节,那么就可以确定这件事了。”赵竑神色冷峻,又如释重负,“那么她这颗棋子也就废了。”

赤羽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素晓还能继续为史弥远传消息的话,他们就可以利用她去传错误的消息,例如上次献画的事,但是她要是不传消息了,那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等史弥远发现这件事的时候,素晓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自然也就不用他们费心去收拾。

想到素晓可能还在做飞上枝头作凤凰的梦,就不禁叹她的不清醒。一步错,步步错,她最开始就不该来祁国公府,既然做了史弥远的奸细,却又想在公爷这边讨到好处,两边获利,真拿谁都是傻子嘛。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史弥远更像傻子。赤羽“嘿嘿”笑出声来。

“你要是再露出这样的傻笑,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赤羽发现,公爷近来严肃了很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好像是从杨姑娘下落不明开始,然后远走办差拉开和泞舒郡主的距离变得更甚,再到现在……

“公爷,那我们下一步……”

“逼他犯错。”

收到赵竑要回来的回信已经四日了,这一天,素晓终于把他盼回来了。

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思念赵竑了才这么期盼,而是觉得自己终于能为他做了些事情而开心。

赵竑离开临安的消息一传出,史弥远那边就耐不住了,把她叫到跟前说不是可以接近书房了嘛,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清楚?

素晓一副无辜的样子伤心道,“前个晚上还一起就寝的,谁能想到第二天要走啊,我还以为又去大内了呢,结果等到第二天才听说这件事,许是觉得我还不够资格知道这些事吧。”

史弥远的脑子渐渐恢复了清明,是赐名的事情让自己太心急了,素晓这个棋子已经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接近书房重地了,可不能贪功冒进,前功尽弃。

素晓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和史弥远胡诌,她接待了赵竑的幕僚不假,有规有矩的,也不曾多说几句,但是在十米远面前却不是这么说的。她讲自己趁机稍稍挑拨了幕僚和赵竑的关系,幕僚没坐一会就走了。

史弥远对她这一举动很是满意,本来赵竑就开始疑心,祸水东引可谓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她是极为相信素晓在后宅的那些手段的,男人用这些手段放在朝堂上不免有些下作、遭人诟病,但是让他们直接面对素晓的攻势,他们未必招架得住。

自己还没等表扬素晓时,她却提出了另一个请求,“只可惜我对朝堂上的事知之甚少,不能和幕僚聊的更多,得不到能为丞相有用的消息,如果能有人对素晓指点一二就好了。”

看在素晓刚刚让他高兴的份上,他便随口和素晓分析了几句。也就是这几句,让素晓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早已不是史弥远当初认识的素晓了,她在后宅翻云覆雨的本事见长、床上和琴艺方便的技艺也不曾落下,但是随着野心的膨胀,她也开始慢慢学者了解朝堂上的事了。

史弥远说过自己最恨背叛,也曾提醒过素晓,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叱咤半生的史弥远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遭到来自这颗棋子的反噬。

赵竑和素晓春宵一刻后,素晓趴在他有些汗津津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夫君,你在海盐的这些日子有没有想人家?”

赵竑闭着眼睛嗤笑,双手扣在脑后,任她摆弄,“你觉得我刚才表达得不够?那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