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工夫,二人已经来到苍北新苑的山门处,看守弟子先是对那沈湘渝深施一礼,接着便瞧见后来跟到的人。两名弟子如同见了鬼似的,先是面露惊骇之色,而后其一位才指着对方,声音颤抖道:“你……你是人是鬼!”
沈湘渝回头看了一眼孙无忧,而后面向前方弟子,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势道:“问那么多干嘛,快点让路!误了大事,拿你们是问!”
看守弟子虽然对孙无忧的回归倍感意外,但眼见同行之人还有魔界之子沈湘渝,不敢有半点耽搁,只得令二人通过山门。一路人,来往弟子见到二人,如同撞鬼似的,纷纷避让开来。直到一名刘长老的弟子看到了这一切,这才将事情转告给自己的师父。
“什么?那家伙还没死?”
在得知孙无忧返回苍北新苑之后,刘长老气愤非常,手中茶壶被他手上浮离的真气烘得咯咯作响,其中的茶水更是早已沸腾翻滚,顶得茶盖哒哒乱颤,
“师父,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
刘长老怒哼一声,缓缓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捋下巴上的长须几下,而后意味深长道:“杀他再容易不过,只是如何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那才是关键。”
此时,于一旁静候的黑脸弟子,突然走到跟前,拱手请命道:“师父,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吧!”
刘长老抬头望了一眼,如同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情,随即缓声道:“你先不要冲动,先看看他此行的目的再做决断。为师知道你心有不甘,你放心,是无法逃出为师掌心的。”
另一边,红脸男子也走了上来,向刘长老献策道:“师父,弟子以为孙无忧他虽已不是新苑之人,但毕竟有方掌门坐镇,如果在苑中发生人命案子,定会被其追责,不定还会受到牵连。不如,我们等他离开新苑之后,再择机动手。那时,就算人死了,方掌门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刘长老点点头道:“嗯,丹儿的有道理,那就再等等看吧!”
孙无忧与沈湘渝双双来到刚刚竣工不久的掌英殿前,几名长老见到前者出现,纷纷迎了上来,其中一人手指孙,忿然道:“好你个叛徒,居然还胆活着回来。你汪是自绝经脉了么,为何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我就知道,昨肯定是方掌门故意偏袒,放过你一条生路。但你今日再次返回,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着,四名长老一齐摆开阵仗,准备将孙无忧法办当场。谁知这时候,沈湘渝缓走走到孙的正前方,将双方完全隔离开来。先前话的那名长老见状,当即喝斥道:“沈公子,你让开。这是我们新苑的家务事,不允你来插手。”
沈湘渝淡然一笑,神态谦和道:“这位长老,你这话的不对吧!孙无忧既然已经脱离苍北新苑,那就与新苑无关,既然与新苑无关,那就谈不上家务事。既然不是家务事,湘渝自然管得了。”
长老剑眉微斜,神光灼灼道:“沈公子,你让还是不让?”
沈湘渝微笑道:“让与不让,不是晚辈了算的。如果长老您仍要动手,我看还是不让的好。”
长老咬了咬牙,尽最大努力按捺着心中的怒火,低声吼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将魔族与新苑拉到两个对立的位置上,沈公子,这人真的值得你去那么做吗?”
沈湘渝哈哈大笑起来,旋即意气风发道:“长老,你可不要抬举我了。我代表不了魔族,您同样也代表不了苍北新苑。对孙无忧的判罚,理应交给方掌门定夺,您还是不要越俎代庖才是。”
“你!”
那长老被沈湘渝再三顶撞,已然怒不可遏,好在,旁边的几名同僚看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纷纷上前阻止对方,这才令双方免去一场大战。
争执刚过,方柔带着沈家佳与朱大闯便从住所赶来,三人一见台阶之下的两位,当即奔上前来,方柔进步到跟前,一把捧过孙无忧的脸庞,眼含热泪道:“无忧,你……你真的还少着。上保佑!”
这时候,沈家佳也来到近处,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孙无忧,确定对方并没有将死之态,而后才纵身扑了上去,揽住孙的脖颈,一边哭闹一边埋怨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眼见沈家佳大喊大叫,又哭又闹,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旁身为兄长的沈湘渝倍感尴尬,低声提醒道:“家佳,快放开,大家都看着呢。”
直至此时,方柔与沈家佳这才终于恢复以往的仪态,前者擦干眼角的泪光,面带微笑道:“无忧,快进来殿里。”
孙无忧轻轻将身边的沈家佳抚起,然后对着方柔摇了摇头道:“不了,方掌门,我既然已经离开新苑,就不进到里面去了。此次前来,我是为了陪同沈兄。”
此话一出,朱大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糟糕,差点把大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