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刚狂倒丹药,那头便有人来请他和苏拂衣前往归元阁。
来的还是混元峰的执事长老。
“我去。拂衣小孩子家家的去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姜义大义凛然,一副“有事我全扛了”的模样。
混元峰执事苦笑,“姜长老,您别为难我了。”
姜义还想说什么,扭头发现苏拂衣已经御风而起,满头问号赶紧追上去,“乖徒,你干嘛?哎呀我去不就行了。对了,你你你不是才炼气七层吗?怎么……?”
怎么就会御风术了啊!
“师父,被碧炎宗知道了,再瞒下去反而会有麻烦。”苏拂衣对姜义说,“门内大比后便是门派大比,万一嵇海峰那老东西趁机使小人步数怎么办?”
好有道理。
姜义不吱声了。
“你看,这次御兽宗突然围困我们宗门,你心里是不是也抱了点儿侥幸心态?觉得你做得滴水不漏,没漏马脚?”
“结果呢?”
“……”好了好了,你是我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姜义苦着一长脸。
苏拂衣瞄他一眼,见师父臊眉耷眼,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又慢吞吞开口,“拂衣以前什么事都需要师父一个人来扛,现在我好了,怎么能让师父一个人来扛呢?”
“师父,以后我们一起分担。”
“乖徒……”姜义顿时被感动得眼泪汪汪。
他就知道他的徒弟最棒了!
姜义立刻高兴,冲苏拂衣招手,“来!你自己御风太累,师父带你飞!”
“师父对我真好。”苏拂衣立刻说。
姜义哈哈大笑!
系统和道韵嘀嘀咕咕,指指点点,【你看,你看,衣衣是不是很会哄人?】
啧啧啧。哄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小嘴叭叭会说,结果轮到自己了就开始我行我素了。
啧啧啧。啧啧啧。
苏拂衣假装自己没听见。
经验告诉我们,当你的脑子里有东西的时候,要学会忽视才容易保持快乐。
尤其是这东西还有两!
归元阁内除了元松泉和侯翎外,司官霞、闻庆欣和程米也在。
夏轻站在下首,听见门口动静后扭头看过来,冲苏拂衣面露关切。
苏拂衣跟在姜义身后,慢吞吞的跨进门,冲夏轻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她的传讯符,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夏轻略微放心。
以示安抚。
“来来来,先每人拿一瓶。”姜义快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摸丹药,一人一瓶往元松泉等人手上塞。
扭头看见夏轻,也往她手上塞了一瓶。笑呵呵的,“夏轻是吧?见者有份,来,拿着。”
“啊?啊。谢、谢过姜长老。”夏轻受宠若惊。
“谢什么,你和我家拂衣也算经历生死了。以后有空来半药峰玩呀。”
夏轻连连点头。
“好了。”元松泉见姜义快和夏轻唠上了,出声制止,“找你来是有正事。”
姜义收起笑脸,冲元松泉点点头,“我也恰好有正事跟你们说。”
那认真的模样反而让元松泉愣了一下,看了姜义好几眼这才将视线落到苏拂衣身上。
“拂衣,听夏轻说瑶沅拿到了脉土?”
在苏拂衣和姜义来之前,夏轻已经将徐瑶沅在天音谷内外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全说了。
……怪不得几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苏拂衣瞥了眼侯翎。
他状似如常,但扶手上却留了个五指印。
苏拂衣收回视线,冲元松泉点点头,“是。原本徐瑶沅趁乱偷走了,我追出去拿回来的。”
“偷?!”侯翎对徐瑶沅生气失望,是因为她非常轻易的便将长路需要脉土的事,当着嵇海峰等人说了出来,以及明知道宗门受困自己不愿意回来,还拦着夏轻。
将其强行代入小秘境。
但偷脉土?!
“这是怎么回事?”侯翎眉毛一竖,看向夏轻,“夏轻,这件事你怎么没说?”
夏轻也愣住了,她只知道脉土在苏拂衣手里,却不知道徐瑶沅还试图偷脉土。
“当时传承殿内一团乱,夏轻师姐没留意而已。”苏拂衣替夏轻解围。
顿了下看向侯翎和元松泉,想了想开口,“偷脉土之前,她还躲在后面偷袭夏轻师姐。这事夏轻师姐应该有察觉才对。”
毕竟同门,自然能认出剑招。
“偷袭夏轻?!”侯翎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信也不愿意信任。因为失望甚至面目带了狞意,盯着苏拂衣,“拂衣,你看清楚了?是偷袭,还是小……瑶沅看夏轻有危险帮忙?”
姜义坐不住了,“喂喂,侯翎,你别冲我家拂衣大呼小叫的。我家拂衣和徐瑶沅又没恩怨,她污蔑她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侯翎沮丧大吼,“我是怕她年纪小没经历过事,看错了!”
元松泉沉声,“夏轻,你说。”
众人目光落在夏轻身上。
夏轻面色也有些难看,“当时我确实有感觉到一道属于徐师妹的剑气。”
她顿了下,惭愧又难过,“是阮前辈替我挡下的。也因此……让其他人有机可乘袭击了他。”
元松泉闭眼,侯翎如遭重击。
【滴。洗灵点+100。】
【!】系统,【衣衣!我突然得到100洗灵点!】
苏拂衣一愣,视线扫过元松泉等人,似有所悟。
她想了想,朝侯翎一掀眼皮子,“侯翎师叔,徐瑶沅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便是最大的佐证。
向来大大咧咧,性格豪爽的侯翎连肩膀都垮了下来,失落的跌坐回椅子里。
面对同门遭围却袖手旁观,仅这点便解释不过去。
系统惊呼,【啊!又有20!】
果然。
苏拂衣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到洗灵点了。
也许洗灵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代表了徐瑶沅的气运。
当原本对她寄予厚望的人开始对徐瑶沅失望时,洗灵点便会跟着流失。
但洗灵点又能做什么呢?
苏拂衣将这个疑问暂时放下,看向元松泉等人,“掌门师叔,除了徐瑶沅偷脉土外还有件事,夏轻师姐不知情。”
元松泉慢慢睁开眼,“你说。”
姜义捧着丹瓶,左右张望,“要不……我们先吃一颗?”
闻庆欣摆摆袖子,单手支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是见过风浪的人,哪里需要吃丹药。”
他冲苏拂衣抬了下下巴,“拂衣,说吧。”
“也没什么。”苏拂衣寻常,“徐瑶沅偷袭夏轻师姐在前,又偷拿我找到的脉土,我就出手教训了一下她。”
姜义双手握着丹瓶,双脚并拢低头认真研究瓷瓶上绘制的兰花。
一声不吭的模样却惹得熟悉他的元松泉看了好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老跳。
苏拂衣还慢吞吞的往下说,“所以我追出去,砍断了她的手。”
正抿了口茶的程米“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单手撑额的闻庆欣手一滑。
侯翎捂着胸口指着苏拂衣,声音颤抖,“你、你说你干嘛了?”
“砍了她的手。”苏拂衣回答,顿了顿,“两只。”
侯翎抖着手去掏丹瓶的时候,夏轻已经偷偷低头往嘴里塞了两颗。
闻庆欣更直接,手一伸就支到姜义面前去了。
司官霞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元松泉,想了想开口,“只要没伤及灵脉,续上养个数日也就好了。”
说完她看向苏拂衣,眼带暗示,“拂衣肯定没伤瑶沅灵脉吧?”
“没有。”
众人齐松口气。
然后下一秒又被苏拂衣接下来的话惊得重新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