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想不出岑老王妃忽然喊她去做什么,不过既命人传唤,那她自然是要去的。她转头看向流云,吩咐道:“把李厨子把炖好的汤分出一半来装好,带去祖母那儿。”
这两日许是天气冷了,李厨子做的多是滋补的甜汤。
拿去给岑老王妃吃也正好。
薛明月抬眸看了眼窗,外面的风雪还未停,不知是什么事值得老王妃在这样的天气喊她过去一趟。
很快,流云就将东西准备好。
主仆两人穿戴整齐去了望西院。
定远侯府在变成侯府之前,府中的所有布置都是严格按照王府的规制来的,可谓是真正的富贵之家,薛明月刚进屋便察觉到袭来的热意。
府里有人住的院子基本都烧了地龙。
可这里仍然点了好几个炭盆。
岑老王妃倚坐在榻上,手里不知在看些什么。
明明看起来和之前都没什么区别,可薛明月还是隐隐发现望西院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肃然。
薛明月在心里咂摸了半晌,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于是便将其抛到脑后,福身行礼,让流云将东西交给旁边伺候的丫鬟,这才疑惑问道:“不知祖母找我来所为何事?”
岑老王妃将书往被褥上一放,笑道:“先坐吧。”
薛明月找地方坐好。
“听说昨夜你差点等了景阑一宿?门外的灯笼也按你的吩咐点了一宿?”岑老王妃笑眯眯的看着她。
“……”
薛明月脸色略微扭曲,差点破功。
她能说昨天她其实是鬼迷心窍了么?
很显然,就算她说了岑老王妃也不会信的,于是她索性闭上嘴没有开口解释,以免说多错多。
见她没吭声,岑老王妃眼中闪过笑意,解释道:“今日找你来其实为的就是这事,你没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景阑公务繁忙大多都是宿在衙署的。”
“他绝没有怠慢你的意思,想来是脱不开身,昨夜才没回来。”
薛明月瓮声瓮气地道:“我明白的,祖母。”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却暗自腹诽,谢琅不敢自己来见她,却私下给岑老王妃传信让她来解释。
“昨日景阑托人给了我一封信,信上说你对今年景阑如何考上武举之事感兴趣,我便自作主张命人将你喊来,你若想听我便同你说说。”
岑老王妃轻笑着看向她。
薛明月听到这话霎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她对他考上武举之事感兴趣?她何时对这个感兴趣了?
“景阑于习武一途日夜勤勉,他既提出要考武举,便有信心不会落榜,我亦对他有信心。”
“不过此事倒是并没什么好说的。”岑老王妃收到信的时候其实也愣了许久,没明白这有何好说的,后面才慢慢琢磨出味来,重点其实是在今年。
薛明月疑惑地看过去。
没什么好说的,那把她找来说什么?
“不过今年他的性子确实变了不少,年初时他还同我说不想考虑成亲的事,但某一日过去后,他忽然又说改变主意了,说他心中有了想要成亲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