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又赖了好一会,她才起来。
薛明月也是起床以后才发现今天出乎意外的冷,她纳闷地往外看了眼,流杏见状笑呵呵地道:“小姐,外头是下雪了呢。”
“下雪?”
她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
这么早就下雪了?薛明月连忙揣着暖手炉走出屋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素白,雪花簌簌地往下落,呵出的气全变成了白雾。
薛明月算了下今天的日子,发现还没进十二月。
然后疑惑地蹙了下眉,眼里浮现出点点迷茫,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随即慢慢地沉了下来。
这辈子的雪下得比上辈子要早。
所以哪怕是记忆中的天气,也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
这一世与前世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同了,即便没有人为的参与,轨迹也仍然有所变化。薛明月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她提前就做了准备,不论是粮食还是衣物都做好了准备。
她伸出手去接了片雪花,雪花融化在手心,触感微凉。
——从这场雪开始,寒潮就要来了。
流杏蠢蠢欲动:“小姐,这雪从昨晚就开始下,这会儿已积了这么厚,我们去堆个雪人吧?”
薛明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莫要贪玩,免得着凉了。”
“小姐身子弱不能玩,我可以帮小姐堆一个嘿嘿。”
“我要俩鸭子。”
“那我帮小姐捏一群小鸭子。”
流杏嘿嘿的笑起来,撒欢似的跑进了庭院里。
薛明月站在屋檐下乐呵呵地看着她捏了一排的小鸭子,就在她也蠢蠢欲动想要玩雪的时候,流云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将流杏给拎了回来。
流云提醒道:“小姐,天气寒凉您还是尽快回屋吧。”
就差明摆着说‘流杏不懂事玩玩雪就算了,小姐您不会也不懂事吧’?
薛明月:“……”
她轻咳了声,有些心虚地转过身。
等回屋用完了早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醒来之后光顾着看雪忘记了什么,放下汤匙的手微顿,问道:“对了,侯爷可曾回来过?”
“回小姐,未曾。”
薛明月感到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谢琅如今掌管着禁卫衙署,又恰逢草原使臣来访,忙起来歇在衙署也情有可原。
可她前脚刚发现了那幅画,后脚他就没有回府。
怎么看都像是因为心虚不敢见她。
过了一夜,薛明月昨晚那种非要得到个答案的念头也逐渐淡了下去,她沉吟片刻,转身吩咐道:“派人去庄子上探望一下外公。”
说到这儿又顿了顿,补充道:“再去知会侯爷一声,让他将庄子周围的兵力撤走。”
从她回到京城已有三四日,虽说‘病重’,但该知道的也该知道了。
连被关押的薛徐君她都去探望过了,没道理不去探望因担心她而摔断了腿的外公,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庄子那边的御林军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他们再不走,到时候她还怎么筹备离京的事?
不行,必须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