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头看向了他。
却又在瞥见谢琅面上浓浓的歉意与亏欠时停了下来,浓黑卷翘的眼睫颤了两下。
片刻,薛明月垂下眼睑:“我猜到了。”
从猜到赵成有问题,再到知晓他与白真真的关系很近之后,她就已经对此有所猜测了,只是在这会儿得到了证实而已。
真要算起来还是她倒霉,偏偏在那个时候走到假山散心。
不然也不可能撞进这样一桩事里。
薛明月嘲讽地扯了下嘴角。
“这两人我都会留下一口气,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谢琅看着她垂下脑袋,知道自己这时本不该再去逼她面对这件事,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横亘在他们之间很难消除的问题。
若是不摊开来讲明白,这根刺将会一直存在。
这是谢琅并不愿意看见的画面。
他挺直脊背,正色道:“之前没查到他们身上,此事是我的过错,让你蒙受了诸多委屈,无论你怎么怨我恨我,我都接受。”
薛明月掀开眸子,扫了他一眼。
然后就又垂下了视线,用草根遥遥地指了下烤兔,淡淡地道:“记得翻面,不然要焦了。”
谢琅顿时一噎:“……”
他一边翻面,一边往烤兔表面刷蜂蜜,继续道:“我知你素来心善,若你不知该怎么处置,可以交给我来办,这次我会让你满意。”
薛明月不明白他为何要对着她揪住此事不放。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就一点都不想听到相关的事吗?
重提此事只会让她反复回忆起那段令人不适又难过的日子,那是她经历过的前所未有的黑暗日子,再没有比那还要艰难的日子了。
是以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冲:“那你想要怎么让我满意?”
“等手头的事情了结,我会挑个好时机将她和赵成送去京兆府,之后进行公开审判,审判结束后戴上枷锁游街,在死期之前,每隔三日便游街一次。”
谢琅黑眸极为认真地望着她。
他的嗓音微沉,却并不低哑,反而透着一丝的清亮。
原本冷峻的眉眼在冷过刹那之后,又重新变得温和下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见她没动静,于是又补充道:“再让他们写下认罪书,张贴全城。”
薛明月眼中掠过一丝意外。
听着他的话沉默下来,既没立刻说好,也没说这个处置不好,而是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公开审判以及游行这桩事她倒是没有想过,毕竟她可使唤不动京兆府尹,只有将两人做过的事张贴全城,这个法子她认真地思考过,可行。
比起认罪书贴满全城,游行这个主意更大有可为。
这就相当于被全城的人围观且指指点点。
以白真真的性子,她恐怕会羞愤至死。
不过薛明月却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