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来凑热闹的淑妃也终于在平阳公主的哭诉之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知道的不多,但是已经足够用了。
要不是地方实在不适合,淑妃简直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这次秋猎准备的匆忙,皇后身体不适所以没跟来,而汤贵妃也没来……她是因为想要避风头。
毕竟二皇子前不久才刚被景平帝剪除了大半党羽。
结果现在平阳公主来状告汤锟,汤锟囚禁公主、虐待公主子还收买御医作伪证,这些事可谓是板上钉钉,汤锟怎么也躲不掉的。
这怎么不算是给她的四儿天赐良机呢?
淑妃走到平阳公主身边,拍着她的肩,嗓音轻柔地安慰道:“妹妹你别害怕,陛下肯定会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的,做错事的人肯定要受惩罚。”
“其焱这孩子福大命大,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平阳公主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薛明月怀疑她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所以才不管谁问都不回答,少说少错。她正琢磨着陛下会怎么处置汤家,就听见萧煜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皇,表哥背后的伤我知道是谁打的。”
众人的目光唰地看了过去。
景平帝低头看他:“你如何知晓?”
萧煜皱着脸,仰起头对着他老实地道:“前些天我去找表哥,想让他带我出去玩,结果刚到帐篷外面就听见在打骂表哥,还说‘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当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内侍与禁卫。
他们也都听见了里头的打骂声。
最后还是萧煜派人进去阻止才将汤其焱从汤锟的鞭子底下救出来。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着景平帝,得到他的准允后才继续道:“而且那天我还闻到汤将军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闻言,萧铎的脸色忽地变了。
大晋对朝臣们所要求的规矩并不多,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白日不得饮酒。文官或许还好一些,但武官在当值期间是万万不能饮酒的。
萧铎忍无可忍地闭起了眼睛。
他这个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沾酒这点怎么也改不掉,而一喝酒他就喜欢动手,在府里就经常因为失手打死过下人,萧铎帮他处理过很多次。
没想到他不仅喝了酒,居然还挑了汤其焱来动手。
要不是因为他是他的舅舅,萧铎都想干脆一晕了之,实际上他在最初听到消息慌乱过后就飞快地镇定了下来,想着有什么能保住汤家的办法。
萧铎也确实想出来了。
摆在帝王桌案上的那封信就是他的办法。
只要朝廷外患一日不断,那他的舅舅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因为父皇还需要他来平定外患。
这也是汤锟肆无忌惮行事的主要原因。
薛明月想通这个关节后,就对平阳公主母子产生了一丝担忧,同时开始回忆上辈子汤其焱敲登闻鼓告御状之后……
陛下是怎么狠下心来杀了汤锟的?
薛明月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谢琅,青年身姿如松,只站在那儿便让人挪不开眼。
上辈子北疆战事起,谢琅领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