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吩咐道:“立冬,检查一下包厢里还有没有人。”
“是。”
立冬松了口气,开始在屋内排查。
不仅流云流杏找了过来,她们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壮的黑脸青年,正是流杏的二哥李年。流杏是被卖进薛府的,卖进来后这才改名成了流杏。
窗帘重新拉开,明亮的光线冲散了屋里刚才的暧昧。
等全检查完立冬这才朝薛明月摇了摇头。
“我方才在外面问了不少百姓关于这间茶楼的事,发现它是在两年半前开张的,据说是茶楼掌柜专门请了个说书先生,并且不拘旁人来听打出了名声,生意便红火起来。听说每回秋闱春闱放榜,掌柜都会请新科举人进士来茶楼过夜。”
流云将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
末了,略微迟疑地道:“这茶楼明面虽为茶楼,实际却和青楼相差无几。”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她瞥了眼身边的李年,声音变得有些小。
薛明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刚才那莺莺出来便要往她身上扑就可以看出来,这不是正经茶楼。
“而且小姐,我从旁人那里听说,夫人留下来的那间茶楼差不多也是两三年前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而且茶楼里的伙计总是赶客,把人往这边赶!”流云越说越气愤。
明明客人是专门去喝茶的,可他们偏偏怠慢客人!
久而久之茶楼的名声就糟得一塌糊涂。
此事定是两边掌柜商量好做出来的,而且做的这样明目张胆,看起来完全不担心薛明月会兴起去查,就说明此事必然与严嬷嬷脱不了干系。
薛明月神情微沉,冷静的思考着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静安茶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这些年他们究竟私吞了多少她的东西,眼下既然两边都探查过了,接下来得去库房看看。
思及于此,薛明月抬眸看向了李年。
从袖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淡声道:“李二哥既然来了,说明你是答应了要为我办事。这些银票你拿着,这些时日先替我买下一个戏班子,再去多找几个信得过的说书先生。”
说着又将写好的戏本子也放在桌上。
“让他们按这个故事勤加练习。”
“我明白了,小姐。”
李年略微有些紧张。
流杏先给了二哥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连忙问道:“小姐,那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现在就去把茶楼要回来吗?”
“不着急。”
薛明月摇了摇头。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是人手不够,不然就该让人直接去乡下把严嬷嬷绑来问个清楚。
“每隔三月底下的掌柜就要来送账簿,时间是不是快到了?”薛明月忽然问道。
“对,定的日子是当月的二十日!”
流云想了想,肯定地点头。
之前都是严嬷嬷去见那些掌柜,现在严嬷嬷去了乡下,那他们如今就该亲自上侯府来送账簿。来都来了,怎么也该去刑堂里走一圈才是。
薛明月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松泛的笑意。
吃了她的,全都要给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