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头一皱,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淡淡地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户部尚书步入御书房,神色凝重,身后还押着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
那人正是李铮,他双手被捆,面露惊惶,但眼中仍带着倔强。
“启禀陛下,属下查账时发现有人企图销毁皇庄账目,属下命人拦下,这才将其擒获。”
户部尚书恭敬地行礼,而后指了指被押的李铮,缓缓说道,“此人正是庄王府中李铮,他刚才已供认,是田庄管事授意他将账本销毁。臣等不敢隐瞒,特来请陛下明鉴。”
皇上目光陡然变冷,缓缓落在李铮身上,眸色深邃,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铮,你为何胆敢销毁账本?”
李铮紧咬牙关,片刻后才颤声答道:“陛下,属下身为庄王府下人,家中老幼皆在王府倚仗之下,属下只是奉田庄管事的命令,绝无半分私心。至于缘由,属下并不知情。”
庄王脸色一变,愤然喝道:“李铮!你身为府中管事,怎敢擅作主张!这些账册关乎皇庄收入,你怎能妄动,置皇室颜面于何地?”
说着,庄王低头恭敬地向皇上道,“陛下,臣平日里以宽仁待下,李铮竟妄自行事,这是臣监管不力,失察之过,罪该万死。”
皇上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庄王一眼,似在审视,又似在深思。
他转而向户部尚书道:“账目可有损毁?”
户部尚书连忙俯身回答:“禀陛下,账册幸得护住,尚无毁损,只是其中有些账目出入明显,尚需仔细核查。”
皇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他定定看向庄王:“皇庄乃皇家之物,你竟如此疏于监管,纵容下属妄自为之,令朕颜面何存?朕观你府中这般怠慢之风,已非一日!”
庄王闻言,神色微变,连忙跪地,语气惶恐,“陛下,臣从未敢怠慢皇庄之事,皆因臣疏于管束,才有此等疏漏。臣深知错愧,愿受罚。”
皇上冷哼一声,眼神冷冽,“你平日疏于管理,才致使皇庄账册如此混乱,朕岂能将皇家之物再交于你手中!”
说罢,皇上轻轻一挥手,转头吩咐道,“自即日起,皇庄交由太子全权监管,庄王既有不力之过,便好生自省!”
这话一出,庄王脸色骤然惨白,抬头露出一丝震惊,“陛下,这……”
皇上摆手,目光冷淡,“不必再言,康王手里的皇庄也一并交由太子处置,省得朕日后再费心。”
庄王顿时觉得四肢发冷,双手不禁握紧,指尖微微发抖。
他低头跪伏于地,不敢再多言。
皇庄是他在京城中最稳固的根基之一,皇上这一决定等于连他赖以为生的经济命脉都一并切断,若是如此,日后他在朝中还有何资本与太子、萧衍墨相抗?
萧衍墨眼见庄王神情黯然,微微低头,唇边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稍稍拱手道:“陛下英明,殿下素来公正严明,必会妥善处置皇庄之事,决不负陛下所托。”
太子也微微颔首,恭敬道:“儿臣定会遵父皇教诲,将皇庄经营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