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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顾及季淑华(1 / 2)

杜建平这几天很慌。

张应慈找他后,他恨恨批了款,那伙人却没上飞机被堵在沿海,官方给的通知足够叫他胆颤心惊,【全城缉凶,交通管制】。

转即有侍者敲门报告谢琛回了谭园。

杜建平平复下去的心跳再次飙升,谢琛每日往返西城当然瞒不住他这个谭园主人。

他表现得越在意温素,就越不会轻易放过绑架的凶徒。

他心虚之余更惊惧,他本意瞒着李璨快刀斩乱麻,却误伤了谢琛,而谢琛的动静,李璨一直盯着。

杜建平鼻尖冒汗,急得先赶去李璨住处。

他到了楼下去不敢上去,事情发生这么久,李璨不会不知道,却一直没有找他的迹象。

在京城,年轻一辈的子弟,李璨或许手腕能力不如谢琛,但论阴狠毒辣,他绝对无出其右。

杜建平在走廊里徘徊几息,稳住心绪,才开门上楼。

二楼书房的门开着,女人妖娆的喘息声声声不止,他站在楼梯口等到声音落了才进去。

浓重的烟味里夹杂着类似麝香的腥味。

于兰匆忙整理好衣服,招呼都没打,掩面匆匆出了门。

即使她不掩面,杜建平也会对她一身伤痕视若无睹。

李璨坐在书桌后,腿高高翘在桌沿,见他来了还给了个笑,“杜总这大忙人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阴阳怪气。

眼底埋着狠毒。

杜建平不敢坐下,在书桌前站好,“您知道了。”

他话说得肯定,李璨却装起迷糊,“我知道什么?”

杜建平捏了把汗,“是我没听您的话。”

李璨拉开抽屉,点了一只雪茄,浓稠的烟雾笼罩,只剩下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什么话?杜总,您为什么要听我的话?”

话里带着撇清的嫌疑,杜建平这些年完全靠着李家庇护,若是李璨此时撂开他,以谢琛的手段,不出半个月,那伙人找到后,他做的那些事也一分一厘都会被翻出来。

杜建平挪步到他身边,咚的一声跪下,“我是您的狗,当然听您的话。”

李璨转了坐椅,斜支着头,“那我有没有说过我要温素?”

杜建平冷汗如雨,“我是为您着想,放着她在外面迟早生事,不如干脆绑了送到您手上。本来什么都安排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谢琛也会在那辆车上。”

李璨点着下巴,“没打算要她的命?”

“没有。”杜建平果断否认,“我就是帮您绑过来。”

李璨没说信不信,杜建平觉得他应该不信的。

李璨这个人看着这些年无甚大成就,不显山不露水。

只有杜建平这种算是自己人的才知道,李家明面上是李春来,暗处却是李璨,他精明,手腕险恶。

京城那圈子,他和谢琛一样深不可测。

“那你过来做什么?”

杜建平扒住他的腿,“谢琛肯定不会放过那帮人,万一深查下去,挖到我……李先生,求您护我。”

李璨眼底笑得很冷,“护,怎么不护,那伙人都敢做污点证人要把我拉下来,要是你出事,是不是李家也得给你陪葬。”

杜建平坚决摇头,“李先生,我这人最本分,上次那是昏头说的胡话,风一吹我就清醒了,您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李璨捏着雪茄在杜建平手上摁灭,皮肉烧焦的糊味伴着杜建平灼痛到扭曲的脸。

李璨像出了口气,“行啊,李家一向尊重他人想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春来的调令快下来了,你最好能把水搅浑。”

杜建平软着脚退出门,老天护他,出岔子的时机,正好卡在李春来往上升的节口。

李家对谢家虎视眈眈,谢家也没有忘记当年仇恨,少不得会在李春来升迁的路上埋雷。

李璨要他搅浑水,是要他把谢琛乃至谢家的目光都牵制在昌州。

杜建平心里七上八下的,能把谢家目光引来的,不外乎李谢当年的那些事,可抖出去一分一毫,他最先玩完。

他眼中闪过阴狠,两害取其轻,谢家肯定不能惹,那只能吸引谢琛的目光。

他如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

谢琛回到飞羽阁,迎面卷来一阵风,季淑华贴在他面前,堵住玄关。

谢琛顿足,“怎么了?”

“二哥……”

季淑华面色犹疑,不甘,有怨,又有惊。

谢琛等了两秒,她还是不出口。

谢琛皱了下眉,拽下手套拍拍她的肩,“季叔训你了?”

“不是……”季淑华咬牙,“二哥,可以不回西城吗?”

谢琛隐约露出审视,推开季淑华进门,“淑华,我不喜欢被人窥视行踪。”

季淑华脸上细微的抖。

她鼻尖涌着熟悉却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种茉莉的清幽,不够天然,透着化学添加剂的杂味。

是她在幸福家园也用过的一款沐浴液香,她以为是谢琛为她准备的,初到昌州那几日也用过。

后来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闻到,那些洗漱用品就被她全部丢进垃圾桶。

季淑华如鲠在喉,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用窥视。”季淑华定在门口,“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西城。”

谢琛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拉开茶几抽屉摸出烟盒,“什么意思?”

季淑华走到他对面,味道又浓,她赌气,“我叔叔也知道,他还问我为什么不反击。”

谢琛挺直腰背,他上身板直似钢,眼神带了一点锋利,“淑华。”

季淑华被激的眼神跟着凉下来,“二哥,你从未用这样语气叫我,你想警告我?”

火苗明明灭灭,谢琛森黑的眼睛也晦暗,“我信你不会做出阴私事。”

季淑华怔地发笑,“二哥是信我,还是替温小姐做警告预防?”

“信你,你是我用十年亲手教出来的。”谢琛面孔被烟雾遮住一般,只剩一双眼睛,专注认真。

季淑华僵住,半晌,她错来视线,“二哥,你这话,我信,可我叔叔不会信。”

谢琛微不可察皱眉。

季淑华其实不是无理纠缠的人,从未这般来来回回地缠闹,话眼还一直点在季望平身上。

谢琛挥散烟雾打量她,“你刚才不让我回昌州,是因为你叔叔?”

季淑华沉默,她叔叔她了解,问出口的事,在心中定是已有盘算。

谢琛早些年有多痛恨阴私手段,她是亲眼所见的。

他是一坛老酒,最醇厚也最醉人,更多了野,是男人味的辣。京中追在他后面的高门女子并不只有她一个。

只是那些被情爱冲击,自制力低,从小又耳熏目染家族手段的女人,太早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