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本身?”
白若雪闻言,重新拿起信纸反复查看正反两面。可是除了觉得信纸因为年久泛黄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记号。一定要说特别的话,就是这张纸看上去比一般信纸要厚实一些,不是民间随处可见的那种。而在信纸的周边有一圈金边,整张纸似乎还有淡淡的底纹,只是现在已经泛黄,再加上沾染到了不少血渍,根本就看不清底纹的图案。
她对字画这些根本就是门外汉,更别提所用的信纸了,是以看到现在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殿下,莫非这信纸用特殊的药水涂抹过,写上去的字会消失,需要靠近烛火加热之后才会显形?”
“你说的是用白醋或者淘米水在信纸上写字后晒干,需要查看的时候,以火烤之,字迹遂显形?”
“对啊,我曾经听隐龙卫的淳于副统领提起过,他们这些做密谍的为了防止传递的情报泄露,就会采用这种方法隐藏字迹。即使情报被意外截获了,也不易被人发现。”
“不过你这次可猜错了。”赵怀月接过信纸,扯了两下后道:“本王指的是信纸并非寻常之物,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你也知道,父皇酷爱习字作画,所以他对用纸极为讲究。”
白若雪惊觉道:“莫非这信纸竟是出自圣上的御书房?”
“这回接近了,但是不是出自御书房还要另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赵怀月顿了顿道:“这张信纸,确实是宫里御用的贡品,而且是父皇命人特制的描金云龙底纹白麻纸。他习字作画也好,手写书信也罢,用的都是这种白麻纸。”
“除了御书房之外,难道还有其它地方也会用到这种信纸?”
“对!”赵怀月点头答曰:“有时候父皇在后宫嫔妃的寝殿会忽然诗兴大发,赋诗一首。遇到这种情况,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往往会迅速准备好笔墨纸砚。父皇赋完诗之后,会将那首诗题在纸上,带回御书房收藏起来。也因此,凡是嫔位及以上的嫔妃,寝殿之中都会备有这种白麻纸,以供父皇使用。”
“所以嫔位以上的嫔妃都有?”白若雪不禁蹙眉道:“这样一来,可有十几、二十多人,想要找出这张信纸的主人,可不容易啊......”
“不止二十多人。”赵怀月补充道:“从纸张泛黄来看,时间极为久远。嫔妃之中也有不少已经薨逝的,说不定抄录下这首诗的人也在其中。再者,这种信纸虽然价格昂贵,但还没到寸纸寸金的地步。宫人之中也有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有发生。若是宫人偷偷匿下几张私用,也不会引人注意。”
冰儿拿起信纸,边看边问道:“这首诗,难道会是齐康在宫里的时候抄录下的?”
白若雪细想一番之后却摇头道:“若光看这么一张纸,或许可以这样推断。但是结合信纸是与银票一起出现在杀人现场的,这个可能性就菲常小了。齐康与李十五的这笔交易相当大,李十五甚至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从他手中购买这个秘密,可见有多重要。这张信纸会出现在现场,只能说明这个秘密与信纸上所记载的诗有关。如果只是齐康所写,他并没有拿出来给李十五看的必要,只要将诗念上一遍就可以了。所以我推测,这封信应该是某位嫔妃所写,齐康必须拿出来给李十五过目后,才能使李十五相信自己说的这个秘密是真的。”
赵怀月发问道:“既然要靠这封信来辅证秘密的真伪,李十五银子也花了,为什么不将信纸一起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