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已催班玉笋,日边行见月璇题。
欢声都是长生曲,薰作香云覆宝猊。
白若雪将这首诗再心中默念了两遍,琢磨许久之后道:“从这首诗所写的内容来看,像是一个得志之人衣锦还乡的时候所作。那人应该当上了朝廷命官,在衣锦还乡的时候描写了自己的得意之情。不过这首诗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是不是哪个冷门诗人所写?”
“本王也没听过这首诗。”
赵怀月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倒是顾元熙,有了一点头绪。
“殿下,白待制。”他笑道:“你们没听说过这首诗的作者你们没有听说过,实属正常。”
“听顾少卿的意思,你知道是谁所写?”
“知道,乃是中书舍人李刘所写。他与微臣乃是同科进士,曾任过两浙运干,知过荣州、眉州运判,也提点过刑狱。白待制猜测得不错,这首诗正是他衣锦还乡的时候所作。”
“你知道这首诗是何时作的?”
“微臣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他金榜题名之后,回老家探望双亲的时候所作。仔细算来,应该接近二十年了。当时微臣等一众人为他送行,酒足饭饱之后,他诗兴大发,才写下了此诗。这首也是流传不广,也就咱们几个送行的同僚才记得,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若不是今日再次见到,微臣根本就想不起还有这么一首诗。”
“那就非常奇怪了......”白若雪拿着这张纸反复又看了一遍:“从这张信纸来看,已经严重发黄,年份确实已久。这首诗也相当冷门,除了顾少卿你们外,鲜有人知。可是这张纸会和那叠银票放在一起,说明是被齐康特意拿出来的。这首诗除了衣锦还乡以外,难道还隐藏着其它重要的含义?”
“这顾某就说不上来了。”顾元熙答道:“李刘当年作这首诗的时候,正是他最为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之时,应该没有别的含义。”
白若雪转念一想道:“难道这与李十五向齐康打听的那个秘密有关?这样一来,说不定这个秘密会和这位中书舍人李刘扯上关系......”
“也许未必......”
说这句话的人却是赵怀月。只见他拿着这张纸并不盯着上面的字看,却在用手指尖不停地摩挲着纸张。
“殿下?”白若雪轻声询问道:“难道殿下有所发现了?”
“啊,没有。”赵怀月却随口掩盖了过去:“本王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噢......”
不过这一切却并没有逃过白若雪的双眼,她明显察觉到赵怀月的脸色有过起伏。
又问了一遍程兴,他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隐瞒,顾元熙就命汪正将其带回大理寺仔细审问。
在去大理寺旁听的路上,白若雪才开口问道:“殿下,现在这儿只有我们审刑院这几个人在,你可以告诉我这首诗里隐藏的秘密了吧?”
赵怀月忍不住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那就是我猜对了?”
“猜对了一半。”赵怀月敛起笑容道:“本王知道的秘密并非是这首诗,而是这张信纸本身!”